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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来历,我纵有目的,也不是你们想得到的。
桂杨大大咧咧过来,朝我一拱手,“别往心里去呵,以后大家自己人。”
我送他一个白眼。他倒不在乎,还是笑嘻嘻的。这人确是一条直肠子。
梓博却有另一番担心,“公子,今日的信已经送到吕大人手上,这事如果给老大人知道……”
“毋用担心。吕惠卿贼子之心,只恨别人都看不出来,总有一天他犯到我手里。”公子淡淡的说。将手边正翻的一撂信笺丢在桌上。
我忽然想到另一件事。“那个我看到的买官被杀的人呢?也是哪个侍卫装的?”
“那是真的。”桂杨说,“他买官是真,我杀他也是真。这人私下做了不少该死之事,公子早已查清。今晚你不来看,我们也会动手,只是在你眼前动手,算是一举两得。”
我不语,这人刚杀了人,满手的血,倒说的这样轻松。
公子拨了拨烛火,烛光一亮,映上我的脸,我知道我脸色一定很难看。我在这里终究是待不久的,这帮人,这些事,太可怕。
公子细细审视着我。“麝奴,你不用同情那些死有余辜的人,任何新政实施,其中总有这些鼠蚁之辈妄图钻朝廷的空子,谋一己之利。今日我做清除之事,不是第一回,以后也不会停止。”
烛光摇曳中,公子清削的脸颊有一层冷笑,俊朗的五官,显出些狠毒。
我打了个寒噤。这是我的公子。他到底是哪一种人?
第十一章、豆蔻为谁
豆蔻开花了,满枝的粉白浅黄,串串如穗,站在坡顶看,像一幅素淡的水粉画,使人盈盈心软。
公子喜不自胜,他催着我快走,喜姐儿急急赶出来请他用了饭再去,公子不耐的挥手,不用了。这会功夫还等得起。
他刚刚随差回京,这一走有月余。前一阵因为相国大人终于上奏成功,神宗皇帝罢免了吕大人和陈大人。那两位都是相国的生平好友,因为反对新法得罪了相国,不论公子如何反对,相国还是坚持清理了他们。公子无法可施,接着就随差去了地方。今天是这一阵子以来,头一次看到他有样轻快的步履,开怀的神色。
喜姐儿又叫着琳铛,要她将公子的斗篷拿出来。等琳铛拿来斗篷,公子已带我走到院中。我回头对琳铛儿打招呼,却见喜姐儿已停步了,咬着唇,笑意褪去,平素喜盈盈的眼睛,正狠狠盯着我。
嗯,我知道,我跟喜姐儿这梁子是结下了,她跟他哥哥桂杨一样不喜欢我。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怀有敌意,总不会无缘无故。桂杨是疑我身份,她是为什么?
小幺儿悄悄告诉我说,我那次房间被抄,就是喜姐儿让人干的。小幺儿压得神秘的口气,千叮万嘱决不可泄露。又说喜姐儿15岁上就跟了公子,以后一个妾室跑不了的。我不过一个边县的野丫头,凭什么这样得宠?又换房,又送马,本来不过种种花,现在书房里也带着,出门也带着。小幺儿还提醒我,爬得太快太高,要防止摔下来众人踩。现在盯着你的人多,不止喜姐儿,在这侯门公府里,万事要小心。
但这些我都不想管,小幺儿也许是真心为我好,但事已过去,我不想跟这些娘们儿一般见识。并且现在公子越来越信任我,我每天只要能见到他,就觉得满心平静满足。
这是个火烧云的傍晚,各处饭鼓都敲响,天空仍涂满彤云。公子蹲在豆蔻圃中,以手去轻抚那些绽出的小花,掌缘插进花丛,轻轻摩擦。
“麝奴,只有在这里,我才胸怀放开一瞬。你可不知道,平日里有多累。”
我想说我怎么会不知道,现在我已常跟在他身边,亲眼见他与谋士开会,那些事我单是听一听也头大,他却必须全神贯注,忍耐着去一一处理。
有时他急躁发作,各地的贷款贷不出去?朝廷早已拨下的五百万缗现款,三千万担谷,偌大一个国家都分不掉?他对着自己的妹夫,相国的女婿蔡卞发火,
“是谁在躲懒,只想着肥自己的仓,不顾百姓死活?”
但蔡卞也只是摇摇头,又再报上一批其余各地的税率。
有时他忧心的食不甘味,泰山崩裂,两河荒歉,相国日夜处理政事不完,丢给他的除了份内的总理综述,又多了各种督查与募集的工作。在连轴转的不休息中,他满腹恼怒却不得不克制,相国大人不停受到质疑,原来的朋友已经走得一个不剩,公子怒世人不理解父亲,对这种现象却是无可奈何。那些剩下的人,又全是吕惠卿,李定,邓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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