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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挥挥手,两个汉子又变成两张纸片,漂浮在涌现出来的地下水上,不一会儿,便被水浸湿,沉到水里去了。
母亲的下落,没有找到。
年幼的段容西,此刻真正明白自己是孤独一人了。他呆坐在火堆方便,靠近火光的一侧脸颊被烤得发烫,他却觉得浑身发冷,连血液都快要冻结起来的寒冷从内心涌现出来。巨大的孤独和绝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不停的颤抖。
“小鬼。”此刻,帮忙挖掘母亲的男人突然开口说道,他搔着头发,一副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的模样,“那个……你要跟着我吗?”
那个男人,成了段容西的师父。
师父虽然为人放荡不羁,但是在术法上的造诣却十分惊人,段容西最初对于术法的启蒙,都是从师父那里学到的。因为母亲的缘故,起初他对于妖鬼的态度是排斥和反感,师父带着他大江南北游历,见识到了许多形形色色的妖怪,其中有些也是师父的朋友。段容西对妖鬼的认知才逐渐改观。
后来,师父嫌弃他跟在身边老是板着脸影响喝酒的心情,打发他去长安城司天监学习。拿着师父的推荐函到司天监后,段容西才知道,师父原本长安城里有名的术法大家,因为不喜欢被束缚,所以辞了官云游而去。
“你去司天监,那里存着许多典籍资料,或许能从中发现关于你母亲的线索。”对于板着脸不肯离去的段容西,师父边喝酒边如此说道,他醉醺醺的伸手捏段容西的脸,又戳戳段容西的胸口,道:“去吧,去了结你的心结去吧。”
正是师父这话,才让段容西来到长安城,入司天监通玄院学习。
*****
马车嘎吱嘎吱往前行,段容西和李瑾坐在车里,一路颠簸前行。两人相对而坐,都没有讲话。
李瑾望了望坐在他对面的段容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从来没有见过段容西有这种表情,紧抿着嘴唇,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目光里似乎盈满了痛苦。
“你是有什么想问的吗?”段容西忽然开口道,平时清朗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低沉,似乎正在压抑着什么。
李瑾舒了一口气,“太好了。”
“什么?”
“我正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询问呢,怕唐突了段兄,可是看到段兄这个样子又十分担心。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我这个样子……?”
“十分痛苦,却又想把痛苦都独自承受的样子。”
“……”段容西不讲话了。
李瑾俯身过去,把段容西的手握在手里。段容西抬起眼皮静静看了李瑾一眼,并没有挣脱。“段兄……”李瑾直视着段容西的眼睛,用无比认真的神色说道,“痛苦的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我在你身边。”
段容西无声的,静静地回望着李瑾,许久,忽然闭上眼睛倒头朝着身后的车壁靠去。
马车一摇一晃,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李瑾摩挲着段容西的手,只希望前路无尽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到了傍晚时分,遥遥的能听见长安城内传来的浑厚暮鼓钟声,咚咚咚的大鼓声伴随着天边即将西沉的夕阳,让人觉得无限静谧。两人在满天夕阳的红光中,踏入驿馆。
出来迎接的是驿馆的主事。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满面愁容。对于昨天在这里过夜的李瑾,驿馆主事还有印象,但是对于段容西,他却皱着眉头。
“这是司天监的段术士,听闻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前来查看。”李瑾介绍。
听闻是司天监的人,主事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他殷勤地把段容西迎进去,弯着腰恭敬地说道:“那一切,一切都拜托段术士了。”他的表情,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段容西点点头,走进去。
他们来到昨晚出事的房间查看。地上被挖出深深的大洞,泥土都翻在一边,几把铁锹胡乱的堆放在一边。他们推开门的时候,有个人正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见他们进来,慌忙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张,张主事……”
张主事挥挥手,示意那人出去。他指着房间的大洞对段容西说道:“这就是昨夜出事的地方。”
段容西上前查看了一番,他蹲下身,用手碾了些泥土,细细的观察,又沿着房间的墙壁走了一圈,最后重新站在大洞边缘。他做这些的时候,面色平静,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有些事情想请问一下。”段容西对着主事说道。
“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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