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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痉挛着双手死死抓住喂水人的衣服,凶狠的目光就那么盯着,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喂水人吓得脸色发白,拼命往后退。刺啦一声,衣服硬生生被拉扯断了。喂水人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大步,躲在角落里身体直哆嗦。
男人手里抓着半块被撕扯下来的布料,一直紧绷的颈部肌肉松弛下来,昂起的头颅又垂了回去,只有牙齿间一直格格摩擦响个不停。“冷……好……冷……”男人连声音都在打颤。
“大……大夫……他到底怎么了?”陪同在男人身边的几个人也因为惊吓,同时往后退了几步,与男人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他们又担忧又害怕的对着医馆的主人发问。
吴正的父亲锁着眉头,长长地叹口气:“在短时间之内,身体就从极热转变为极寒,老夫从未见过这样的症状……一时之间也……”他露出叹息的神情,“老夫医术学浅,一时之间是在是诊断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因为诊断不出确切的病症,所以无法对症下药。吴正的父亲话语里隐含着这样的意思。
男人的家人脸色一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请大夫救人啊。”
“这……”吴正父亲露出为难的神色,“不是老夫不想救啊,这实在是……”
“求求大夫了。”也不顾吴正父亲说些什么,那几个人急吼吼的重复救人的话语,拦也拦不住地就要磕头。
医馆里一时乱成一团。
李瑾站在旁边盯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看,渐渐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来。不知是不是他眼花,男人原本黝黑的脸,似乎也开始渐渐变白了。他仔细看了看,方才莹白脖颈和黝黑脸色之间的界线分明,如今那界线却渐渐往头上移动了几分,界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视线转动,李瑾又瞥向男人露出在外的小腿。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男人的小腿也开始从里往外泛出白色。
这个男人的皮肤,正在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逐渐从黝黑蜕变成白色。大概过不了多久,男人全身都会如同那双手一样,变得如同白玉一般莹白。
而且同李瑾见过的拥有碧眼血肤的异国舞姬不一样,这种白更像是会透出一层滑腻的光泽,仿佛玉雕一般的白。
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就能知道那是怎样一种令人鸡皮疙瘩直冒的不协调感。
李瑾看了看吴正,虽然眼神中流露无奈地神色,他的面上还是十分镇定,正柔和地安慰着刚才因男人突然动作而吓到,躲在角落的人。而医馆沿靠着大道的门口,围着一些看热闹的人群。人们探着头,不时地朝着医馆里张望。看见地上的男人,皆露出惊异地神色,随后又埋头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时间,整个医馆都闹哄哄的。
虽然已经表明自己没有办法,吴正的父亲到底受不住众人的请求,又仔仔细细作了一遍诊断。最后摇着头,面露愧色,“老夫无能,实在是无能为力。对不住,对不住。”
这话一说,男人家人又是哭号一番。最后也别无他法,只得带着意识已经不清醒的男人回去了。
李瑾站在一边,看着男人被抬出医馆,其小腿肚上的皮肤已经如同他的双手一般莹白。男人经过的地方,人们面带惧色的朝着两边退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李瑾正看着,忽然视线的一角瞥到了一个身影。他转身过去。
不知何时,段容西也从医馆内院走了出来。他脊背笔直,如青竹一般静静站立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不知怎么的,那一瞬间,李瑾仿佛见到了在微风中摇曳着身姿的翠竹。见到段容西出现,连耳边医馆中恼人的杂乱声也突然一并远去,周遭恍若只剩下竹叶沙沙的声响。李瑾回过神,走上前,歪起嘴角笑问:“这外面吵得厉害,段兄怎么出来?”
段容西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被家人抬着远去的男人的身影。
李瑾不知所以然,“……段兄?”
“你姓李?”段容西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他。
虽然感觉莫名其妙,李瑾还是点点头,“自然姓李。”
“你家有人,帮我派人盯着那男人。”
李是国姓,凡李姓者,不是原本就是皇家贵族,就是被赐姓为李,无论哪种,都显示着家族的地位非同一般,所能调派和差遣人的权利也远比普通百姓大得多。看来段容西只是不喜热闹,但对于这样事情,倒也通透。
李瑾笑得一派平稳,甚至能看见他整齐的八颗洁白牙齿,简直是再标准不过的笑容了,“段兄开口,在下自然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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