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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我意念转变了一下,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我忽然想到了高山积雪的融化,于是,一下子,我听到的声音,就与我想到的风景相配合了,融了的雪,汇成一股股的水流向下淌,有时经过悬岩,就滴下来,发出滴答的声音,风声依旧,可是再也不是小溪边的轻风,而是掠过山岩的劲风。
本来来自身体内的声音,化为大自然中所发出的一切声音,而我整个人反倒被这些声音所包围,像是置身在这些声音所形成的环境之中,而且,更奇妙的是,环境可以全然随著自己的意念而改变,一下子在清溪之旁,一下子在高山之巅,一下子又在大海之滨,简直是千变万化,随心所欲。
以前,我也曾受过“气功”的严格训练,也曾有过长期静坐的经历,甚至也有过摒除一切杂念,类似参禅打坐的体验,可是在感觉上,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宛若人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或者是身体忽然无限地变大,而人的思想,则在变大了的身体之内活动一样。
不动的人醒转过来
(那本来就是一种十分难以形容的感觉,所以在描述方面,文字可能有点凌乱,不是十分容易明白,但是我已竭尽所能,希望可以多看几遍,就会有多一点的体会。)
当我想到了“我已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这一点时,不由得陡然震动了一下。
那一下震动,把我的意念一下子拉了回来,像是离开了身体的我,又回到了身体之中一样,令得我就在那时睁开眼来。
我当然还在那石屋的圆形部份,也还维持著盘腿而坐的姿势。'网罗电子书:。WRbook。'
室内的光线十分黑暗,但由于已习惯的缘故,所以我看出去,可以看到陈长青,他也仍然坐著,而且闭著眼睛,一动也不动。
一看到了陈长青这种样子,我心中不禁陡然一动:我刚才是不是也是这样一动不动呢?这种一动也不动的情形,看起来不正是天池老人他们在“神游”或“可控制的死亡”中的状态?
看起来,石屋的这一部份建筑,必然十分有助于“修练”过程的进行,不然,何以对一切还只是推测,可以说一无所知的我和陈长青,都会自然而然进入了这样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奇妙境界之中?
我在迅速地转著念,在极度的寂静之中,我听到了有脚步声自楼上传了下来。楼上房间中有著一个一动不动的人,是不是他醒过来了呢?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之际,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提醒陈长青,他已经陡然睁开眼来,一脸的疑惑惊喜之色。
从他的神情上,我可以推测得出,他的奇妙经历,多半和我一样。我向他作了一个手势,向门外指了一指。
这时,脚步声已来到了门口,门被缓缓打了开来,我们在楼上见过的那个人,看来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双眼炯炯有神,甚至在黑暗中看来,他的眼神也极有光彩。那人向我们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离开石屋的圆形部份,到外面去。
我和陈长青忙站了起来,走向外面,那人的态度十分友善,看起来一点也不以我们闯进石屋来为忤,他那英挺的脸上,一直现著亲切的微笑。
他轻轻地关上了门,虽然他的动作十分小心,但还是发出了一些声响,那一下声响所引起的回声,在门已关上之后,还是隐隐可闻。
不等我们开口,那人已经道:“你们刚才在的地方,不是很适宜讲话,所以请你们出来,请坐。”
我和陈长青一样,心中都不知有多少疑问,坐不坐倒无所谓,陈长青首先迫不及待地道:“那里对声音特别敏感,可以把细小的声音扩大?”
那人笑了一下:“是的,细小的声音在那里都会引起回荡。”
说话有趣具说服力
那人道:“但是你若感到了声音的扩大,那还是你在这样想的缘故。”
我们都有点不明白,那人又做了一个手势,请我们坐下,他自己也坐了下来:“人的思想是全然没有限制的,当你想知道什么的时候,你就会感到什么。”
我吸了一口气:“话虽然那么说,可是普通的情形之下,想是一回事,能不能真有这么确切的感受,又是另一回事。”
那人又笑了一下:“当然,真要想到什么就感受什么,是要经过一定的锻练过程的,两位刚才──”
他接下来,就把我们刚才在石屋圆形部份的感受,说了一遍,他一面说,我们一面不住点头,因为他把情形说得一丝不差。
陈长青一等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