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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我离开广州时,华总是我与之告别为数不多的人之一。在我心目中,他不仅仅是个手握大权,位高权重的上市集团老总,更是我敬重的大哥。他说过,走的时候我不去送你了,但你回来时,无论多大的风雨,我都会去接你。
他说到了,也做到了。不过我回来的时候风和日丽,倒也少了几分悲壮和豪迈。我所供职的这家远大猎头公司所属远大咨询集团与华总所在的汉生集团公司从其国有背景追溯,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时他得知我做了新的选择时,也替我感到高兴,只是他不无怀疑地说,东楼啊,这样的地方,真不知道你能留得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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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总所说的这个会所位于二沙岛,我驱车到达时,华总打电话来说他马上就到,要我在门口等他一起进去。我泊好车没有下来,摇下车窗点了根烟,这个熟悉的地方令我想起了四年前我们在这附近的一次谈话。
那是华总在其一次官场失意之时对我的一次肺腑之言,诸多感慨,言犹在耳。
想来官场历来多风浪,快乐痛苦也难分得那么清楚,说起来我与华总有着相当大的年龄差距和阅历差距,只不过在某些层面的交往颇有默契,加之对彼此的为人深表认可,而更为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局外人,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听众:可靠,善解人意。
他问我:“东楼,你说,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突如其来而且很难回答。我斟酌了片刻,还是以问代答:“领导说的是哪方面?”他笑了笑:“就说说工作先吧。”
“其实,坦率说,您应该做官,但您做官又很难。”华总看着我,等待我下面的话。“讲真的,这一点我跟您一样,书生气太重,或者说心底深处太追求完美。”
华总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人事人事,先讲做人,后讲做事啊!”他转过头,“仕途艰险,我们这些人的命运,都握在那些命运不在自己掌握的人手里。”这句话乍听拗口,细想起来却是,意味深长。
我父母都是官场中人,这里面的浮浮沉沉我心里自是清楚:“领导,机关不就是这样,机关机关,机会、关系,缺一不可。”
他问我:“东楼,你将来的理想是什么?”
“理想?”我忍不住笑了,“挣钱呗,公司上市呗!”他摇了摇头,“我不是问你这些,从我第一次认识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真正的生意人。”
我没笑,“是的,正如我觉得你不会是一个真正的官一样。”
我接着说:“我说出来你不会笑我?”他点点头,我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我其实很想自己这辈子能写本好书,唱首好歌,拍部好电影,我总想自己能给这个世界留下点儿什么,能让别人记住这些东西。”说完后我有点心虚地看华总,怕他会哈哈大笑,可是他居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不会笑你的,因为,我也这么想。”我有点诧异地看着华总,他的眼神是认真的。我知道华总一向喜欢读书写字,但是我不知道,他居然有着和我一样“幼稚”的理想。
我们俩一时伤感无语。我将头靠回座椅,闭上眼睛,忽然觉得那无边的疲倦阵阵袭来。
华总用车前灯晃了两下,又按了几声喇叭才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们各自下车,华总搂着我的肩膀一起走进了会所。
会所的老板是华总的朋友,大概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一早就守候在此,见我们进来忙不迭地迎了上来。此人大名刘伟,身高接近一米九,身形魁梧,令我想起了《城市猎人》里的海贼,闲聊起来才知道他还是PEACE ROAD的老板。
会所面积不小,大堂空旷宽敞,装修雅致,进入前厅后,除了吧台,有几张配有舒适沙发的茶几,其余全是包房。二楼部分是桑拿、健身和一些娱乐设施,譬如容纳20人左右的小型影院、棋牌房之类。后院是两个恒温泳池和一个标准网球场,听老板介绍他还准备搞一个小型高尔夫练习场。
老板带我们简单参观了一下后,给我办了张会员卡,然后就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包房,华总说你们的法国大厨今天在不在?我们萧总最爱的就是正宗的盎格斯肉眼扒。刘伟笑着说没有问题,另外再配上一瓶92年的红酒,一定让萧总满意。
我忙对华总说,不用这么破费吧?
华总淡淡一笑说,我上次出国带了不少红酒回来,在这里也存了一些,你有空过来时只管叫就是了。
言毕将自己的会员卡拿出来,刘伟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持读卡器,读完卡内信息,又扫描了华总的签名,接着示意我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