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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知道?谁说的,你问谁去!”铁面听出了绯戚话里的不快,但答复的语气却更为不爽。
绯戚撇了撇嘴,没再吭声。但这并非是因为他满意于铁面的态度;而是眼下这个场合实在不适合谈论这种话题。虽然绯戚也想过用意识和铁面交流,可使用精神力的时候会影响其他感观,在这种每个人都被无数双眼睛窥探的场合里一样并不合适。
但目光一转,绯戚就发现萱草的脸竟转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就好像正在注视他们一样,脸上的表情也明显有些愣愕。
被一个闭着眼睛的瞎子“注视”的感觉可不太美妙,绯戚皱了皱眉,很想像尤娜那样凶巴巴地瞪回去,但理智却告诉他,即使他那样做了,对方也不可能“看见”。
就在这时,绯戚的脑海里却传来了铁面的意识,“别瞎问了,瞎眼丫头的耳朵特别灵,她可能听到我的声音了。”
“她会不会认出你?”绯戚顾不得其他,马上用意念反问。
“就算她认出来,我也不会承认的。”铁面不以为然地答道。
绯戚再次看向萱草,却发现她已将头转了回去,脸上的表情也恢复成了刚进门时的平静。
萱草向着前往的帝辰欠身施礼,又向着周围的宾客颔首示意,接着便抱起手中月琴,缓缓地拨动起来。
一听到琴声,绯戚马上就皱起眉头。海弥拉氏族以女性为主,对音乐和歌舞这类娱乐的喜好远胜于其他氏族,绯戚从小耳濡目染,虽然并没培养出这方面爱好,但赏析的本领倒也不低。琴声一响,他就听出萱草的琴技实在一般,甚至于用一般来形容都是恭维。
但萱草可能也知道自己弹琴的水平不高,随便拨弄了两下就没再继续,而随着她的那两下拨弄,大厅四周也响起了新的乐音,轻灵,流畅,明显出自真正的乐师。
绯戚寻着声音的出处看了过去,发现入口两侧挡有厚厚的帷幔,而乐声就是自那里传来,显然有人正在那后面演奏乐器。
绯戚还在探寻帷幔后的秘密,萱草已张开嘴巴,开始歌唱。
声音一出,绯戚便诧异地将头转了回来。
不同于糟糕的琴技,萱草的歌声就像她的容貌一样动人心弦,即使只是几声简单的低吟,也是那么的婉转灵动,就算用天籁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原本还有些喧杂的大厅也立刻就没了异响,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到了她的身上,还有一些人干脆闭上眼睛,让自己纵情于这般美好的歌声之中。
天赋异禀。
绯戚只能这样形容,接着就将目光转向了厅中的其他人士。
帝辰显然有着和海弥拉女人一样的嗜好,此刻已闭上双眼,面带愉悦地聆听起萱草的歌喉。一直在他身边跪坐着的鸥歌也忍不住抬起头,用颇为惊讶的神情注视起萱草。
但也有一些人关注的并不是萱草的声音,而是她的容貌,色迷迷地盯着她的胸脯和腰肢,明显在想着龌蹉的事情。
还有少数人则和绯戚一样,对萱草的歌喉和容貌全都没什么兴趣,比如旁边的阿隆巴,他就专心地呵护着自己的妻子,一会儿递水果,一会儿拿甜点。但他的妻子却明显更喜欢听萱草唱歌,好几次都拒绝了阿隆巴递来的吃食,只为了专心致志地听萱草演唱。
绯戚瞥了眼自己身边的铁面,发现他对萱草的歌声似乎也没什么兴趣,倒了杯麦酒,自顾自地在那里喝着。
“想吃什么自己拿。”见绯戚看向自己,铁面用意识说道。
绯戚扯了扯嘴角,下意识地将铁面和旁边的阿隆巴对比了一下,然后便郁闷地伸出手,把桌上的一块西瓜拿了起来,当成铁面咬了下去。
绯戚刚把这块西瓜吃完,萱草也结束了演唱,再次向着众人微微欠身,然后被侍女领到了帝辰的右手边落座。
阿隆巴的妻子似乎和萱草很熟,马上和萱草招呼寒暄起来。
大厅里则响起了新的乐曲,一个个手捧餐盘的侍女鱼贯而入,将手中的美味佳肴摆放到客人身前的长桌上。
显然,正式的晚宴现在才刚刚开始。
绯戚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长桌上逐渐增加的各色菜肴所吸引,心里亦暗暗感叹,王之谷的奢华果然已经深入毛遂,能在这样的晚宴中被摆上餐桌的,全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而且烹饪的手法也无可挑剔,看上去就色味俱佳,让人食指大动、垂涎三尺。
见其他长桌上的客人已经开始动手,绯戚也不再拘束,拿起勺子和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