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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轻点,如轻烟般掠了过去。
又是一阵风吹过!
这淡灰的人影,竟也随风摇动了起来。
“呀!果然我未曾猜错!”他身形倏然飞跃三丈,笔直地掠到这条淡灰人影身前,只见
一条横生的树枝,结着一长黑色的布带,一个灰袍白发的老头,竟已悬吊在这条布带之上。
柳鹤亭身形微顿又起,轻伸猿臂,拦腰抱住这老者,左掌横切,有如利刃般将那条黑色
布带切断!
他轻轻地将这老人放到地上,目光转处,心头又不禁一跳,原来这满头白发、面如满月
的老者,双臂竟已齐根断去,他身上穿着的灰布长袍,甚至连衣袖都没有,柳鹤亭伸手一
探,他胸口尚温,鼻息未断,虽然面容苍白,双目紧闭,但却绝未死去。
柳鹤亭不禁放心长叹一声,心中突地闪过一丝淡淡的欢愉,因为他已将一个人的性命从
死亡的边缘救了出来,一个人纵然有千百种该死的理由,却也不该自尽,因为这千百种理由
都远不及另一个理由充足正大,那就是:
上天赋于人生命,便没有任何人有权夺去——这当然也包括你自己在内。
柳鹤亭力聚掌心,替这白发灰袍的无臂老者略为推拿半晌,这老者喉间一阵轻咳,长叹
一声,张开眼来,但随又闭起。
柳鹤亭强笑一下,和声道:“生命可贵,蝼蚁尚且偷生,老丈竟要如此死去,未免太不
值得了吧?”
白发老人张开眼来,狠狠望了柳鹤亭两眼,突然“呸”地一声,张嘴一口浓痰,向柳鹤
亭面上吐去,柳鹤亭一惊侧首,只觉耳畔微微一凉,这口痰竟擦耳而过,却听这自发老人怒
骂道:“老夫要死就死,你管得着吗?”
翻身从地上跃了起来,又怒骂道:“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毛头小伙子,真是岂有此
理。”呸地又向地上吐了口浓痰,掉首不顾而去。
柳鹤亭发愣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既觉恼怒,却又觉有些好笑,暗道自己这一夜之中,
怎地如此倒霉,救了一个人的性命,却换来一口浓痰,一顿臭骂,他呆呆地愣了半晌。
只见这老人越去越远,他突然觉得有些寒意,暗道一声:“罢了,他既然走了,我还呆
在这里干什么?”转念一想:“他此刻像是要走到别的地方自尽,我若不去救他,唉——此
后心必不安。”转目一望,那老者灰色的人影,远在前面缓缓而走,一个残废的老人踯躅在
秋夜的荒山里,秋风萧索,夜色深沉,使得柳鹤亭无法不生出恻隐之心、
他只得暗叹一声,随后跟去,瞬息之间,便已掠到这老者身后,干咳了一声,方待再说
两句劝慰之言,哪知这老者却又回首怒骂道:“你这混帐小子,跟在老夫后面做什么,难道
深夜之中,想要来打劫吗?”
柳鹤亭愣了一愣,却只得强忍怒气,暗中苦笑,抬头一望,面前已是一条狭长的山道,
两边山峰渐高,他暗中忖道:“他既然要往这里走,我不如到前面等他,反正这里是条谷道
——”心念转处,他身形已越到这老者前面,回头一笑道:‘既然如此,小可就先走一步
了。”
白发者者冷哼一声,根本不去答理于他,柳鹤亭暗中苦笑,大步而行,前行数丈,回头
偷望一眼,那老者果然自后跟来,嘴里不断低语,不知在说些什么,满头的白发在晚风中飞
舞着,无臂的身躯,显得更加孱弱。
柳鹤亭暗暗叹息着,转身向前走去,一面在心中暗忖:“无论如何,我也要将这老人从
烦恼中救出,唉!他年龄如此——”
突地!
一个惊人的景象,打断了他心中的思潮。
他定一定神,驻足望去,前面道旁的小峰边,竟也横生着一株新树,而树枝上竟也悬吊
着一个灰白的人影,他一惊之下,凌空掠了过去,一手切断布带,一把将这人抱了下来,俯
首一看——
只见此人满头白发,面如满月,双臂齐肩断去,身上一袭无袖的灰布长袍,他机伶伶打
了个寒噤,回头望去,身后一条笔直的山路,竟连一条人影都没有了,只有秋风未住,夜寒
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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