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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见到的陈老师对文物流失担忧以至痛苦的情形,最深刻的一次,是陪徐州电视台记者拍他的专题片时,大家爬到巨上顶上,陈老师手指着山坡上一个个若上甘岭战斗留下的炮弹坑一样的掘墓时留下的巨坑和远方被掏挖一空的二龙山汉墓群,声音有些哽咽地说:“眼睁睁看着一座座汉墓被盗挖,文物贩子猖獗到像赶大集一样来收文物,我的心在流血啊!”这时他的眼里流出了泪水来。陈老师去世后,按遗愿埋葬在巨山之颠,我想,他是想日夜俯视着脚下这一片蕴藏丰厚历史文物的大地,担当着历史文物的保护神吧!
所感欣慰者,我与在徐州电视台外宣部工作的大学同*系拍摄陈老师的事宜,他都二话不说,欣然成行,并说邳州是他的福地,因为这两部关于陈老师的电视专题片都获得了国家级大奖,其中一部还作为交流节目,在法国电视台播出呢!
陈老师退休后,开了一个古玩小店,成为收藏爱好者的乐园。他说挣不挣钱无所谓,一者可以传播文物考古和鉴赏收藏的知识,二者是为农民朋友挖到古墓时好找他联系。他说人虽然退休了,但一个文物工作者的责任,却是任何时候也不可放弃的。
作为摄影家,陈永清老师一生只举办过一次个人影展,当时我也参与了筹办事宜。令我大惑不解的是,应该是最有价值和看点的老照片陈列甚少,更多的是他近年来考古时顺便拍摄的城乡风光,而他使用的相机,竟然是“傻瓜”型的。对我的困惑,陈老师只是笑而不答,后来我问他的得意弟子跃进,跃进说陈老师存有大量老照片的底片,只是他觉得还没到整理展出的时候,只是如今那些老照片不知其踪,那可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邳州最为难得的图像资料了。
最后一次见到陈老师,是参加在博物馆举办的一个书法展览,陈老师依然是那样笑容可掬,慈眉善目,精神焕发,红光满面,与他交谈甚欢,并约我去他小店聊聊,他还有一些有关写书的想法要与我说说,而我呢,一直想约陈老师写写自传,因为那不仅是一部生动的邳州考古史,而且也是一部难得的人生传奇。但没想到三天后,陈老师仙逝!
陈老师去世后,大家都以为他会有许多文物藏品,结果只发现了一枚半的五株钱。陈老师真正是两袖清风,一世清白,经手的文物不知有多少,却从不据为一己之有,这是何等的高风亮节呢!是的,许多人都为他抱屈,说神不知、鬼不觉地随便留下一两件,也够他盖座小楼,过上很滋润的生活了。然而这就是陈老师,如他的名字一样——永清——为了考古事业,甘愿永远清贫,做到永远清廉!然而陈老师又是富有的,因为在他身后留下的,却是享誉全国考古界的几大史前遗址的发掘,还有那个全省最大的县级博物馆里的无数珍藏。更为值得欣慰的是,作为他一生痴爱的摄影与考古事业,也代有传人,这就是他的得意弟子、国家级摄影协会和国家级收藏协会会员董跃进,他在这两方面做出的成绩,足以让恩师九泉之下欣慰和满足了。陈老师多次对董跃进说:官可以不当,财可以不发,无论什么时候,摄影和收藏都不能丢!如此师恩和师训,令这位高徒没齿难忘,终生践行。
今年清明节,我与跃进来到陈永清老师墓前,献上一束鲜花。作为最得意弟子的跃进,此时跪拜在地,深情呼叫:陈老师,您在那边一定过得很好吧!他潸然泪下,我的眼中也早已湿润。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儒商周学典
最早知道糖业烟酒公司总经理周学典先生,是读了市报上的一篇总编写的言论。说他作为企业家,既精明,又能吃苦,在预测糖要涨价的信息后,让儿子开车,不远数千里,到新疆去进糖。几天几夜,中间还经过无人区,父子俩因为高原反应,几乎送了命。回来后,一下子给公司挣了三十万!三十万,对于一个小型公司来说,该是多大的一笔利润啊!也因此,周经理在我的眼里,俨然一位驰骋商场的传奇将军。
这事发生在1992年。不久,和周经理有了一次聚会。他既不善酒,也不善言辞,但只要喝酒,就实实在在地喝,只要说话,就一板一眼地说。当然,我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听了他许多商海故事,就向他约稿。他踌躇了一下,便欣然应约。
周经理给我的第一篇近两千字的稿子,竟然是《我与邳州馆藏圣旨》。我那时早知道邳州博物馆收藏有一幅珍贵的用五色彩缎制作的皇帝圣旨,已经复制出来,销量很大,没想到圣旨的无尝捐献者,竟然是周学典先生!而他之所以要写出圣旨收藏与捐献的经过,就是因为社会上传言他不仅卖圣旨得了一笔不小的奖金,而且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