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页)
们觉得时间难耐,猜想的恐惧还不如那些刀枪来得痛快。
齐军行至谷中,嗖!这一声他们等了太久,紧绷的神经绷到了极限,弓满如月,嗖嗖的箭雨声随着呼啸风声在山谷间来回飘荡,再在他们的心上添上一层致命的伤疤,齐王突然感觉到世间最可怕的并非是强大的军队,而是心理的斗争。
利器毫不留情地刺进齐军的胸膛,山谷再次被血腥笼罩,只有在盾牌下护着的齐王和一些精兵强将,其它人全未幸免于难,齐王看着自己仍旧完整的身体,又凝望着身后那些哀怨的眼神,堆积成山的尸体,却始终无能为力。
“艾英将军归营!”欢快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燕军营帐,每一位将军的归来,都带来一份胜利的消息,燕王在中军大帐中一一问候,听他们叙说自己的攻击,那张英俊的脸从未停止过笑容。“关子义将军、李菁逸都督归营!”燕王兴奋地从座位上迎下来,“拜见主公。”
“快起,怎不见白练将军?”关子义恼恨地锤了一拳,一双漆黑的眸子中闪烁着轻蔑的光芒,“主公,我与李都督会合之时,就不见了白练,还是让李都督说吧。”
李菁逸依旧俊朗,只是黑了些,瘦了些,那玉佩在走路时叮当作响,眸子如天
上的星辰般清亮, “主公,我与白练将军赶至防线的第五天,有小股齐军部队前来偷袭,白练将军主动应战,而大战过后却不见了他的踪影,据他的近卫说,他在交战之时趁乱从水中游走,他熟悉水性,且对主公的忠心尚有问题,想必他此时已逃回老家了。”
燕王拍着李菁逸的肩,含着帝王气质的眸子中透露出痛惜,“难为你了,军师曾说过此人不堪大用,孤却觉得他仍有可用之处,若是当初弃之不用,怎会让子初你独力支撑,此一节,是孤之过。”
李菁逸看着燕王的真诚,胸中有暖流涌动,“主公是惜才之人,况且那白练也为我水师的训练做过一些贡献,主公无需自责,叶将军和凌将军、淳将军已驻守王城,与刘敬之合兵一处,齐军也已大败,一切都在主公的掌握之中。”
正在这时,秦怀远却从帐外跑了进来,额角仍挂着晶莹的汗珠,白皙的脸颊此时却因剧烈的活动涨得通红,“怀远,为何如此惊慌?”
秦怀远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清澈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主公,长江一役结束后,军师突然晕倒在云重山上,至今昏迷未醒。”燕王看着那人含泪的双眼,身子一软,瘫倒在座位上,本已举起酒樽准备庆祝的手也疲软了,晶莹的液体从杯中溅出,如哀伤的泪花飘飘洒洒。
☆、呕心沥血旧伤复 阴寒刺骨寻良药
落日熔金,晚霞如颜料中化不开的朱砂,肆意渲染着绯红的颜色,把整个世界都包裹在静谧当中。一缕阳光溜进了偏帐,映在杜怀温润的脸上,衬上了一轮堪称完美的金边,宽阔的额头上,汗珠若隐若现,手中捏着银针,针尖映着阳光宛若刀剑的锋芒,准确无误地在中焦、少阴、寸口等穴位扎入,拔针时款款收力,没有一丝懈怠。
“杜大夫,军师怎样了?”燕王率文臣武将来至偏帐,并不宽敞的营帐站了满满的人,他们怀着热切的憧憬,恨不得榻上那人现在就跳起来,做回那个智慧冷静,风姿绰绰的军师,帐外也有一些军士窥望着,他们想念那温暖如春的笑容,想念温和细腻的话语,习惯被那人的亲切包围,习惯在那人的镇定指挥下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杜怀轻叹道:“主公,军师的旧伤还未痊愈,又加之冷风吹拂,积劳成疾,竟成伤寒。”燕王手心里捏出了一把汗,滑腻的感觉让他感觉什么都抓不到,心狠狠地一抽,几乎要落下泪来,“可还能治愈?”
杜怀将银针放回药箱中,复又拿出一叠纸和一只随身携带的毛笔,踱过拥挤的人群来至案边,毛笔在墨色中晕上一层柔软的光泽,杜怀一边写一边说道:“军师此病,虽能治愈,却不能除根,军师又是劳碌的性子,这病根早已深埋于体内,除非军师能安心静养,只是太难了”
燕王颓然地坐下去,鼻子酸涩得厉害,他看向榻上脸色惨白如纸的那人,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神色,仿佛这些病痛都不属于她,但他知道,一旦她睁开眼睛,就会看到那般高山的坚忍,他的心快要被刺穿了。
帐中一片唏嘘,许多当日看见风飘絮受刑的人都禁不住落下的泪水,低低的呜咽在整个偏帐中弥漫。李菁逸与关子义尚不知晓情势,便向云琮询问,“云都督,军师怎么会这样?”
云琮怅然,低垂的睫毛上隐约有些晶莹的东西,“齐王暗令细作将通敌书信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