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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重孝诱敌深入 烽火连兵戈不息
燕军的营寨中,素白的丝帛挂满每个角落,人人素甲白衣,整个中军大帐就笼罩在一片惨白之中,正中央的案几上拜访着灵位,桃木刻制的牌子,隐约有清新的芬芳,却被火盆中燃起熊熊的烈火污浊气味掩盖了。
风飘絮一身孝服,鬓角插一朵白色的绢花,青翠的丝带也变为了素白,眼角泪痕犹在,手中的纸钱已燃了大半,却还是不停地往那火盆中添加,仿佛在和谁赌气一般,云琮和李菁逸峨冠飘带,平静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心却像被人抽空了一般,看不出一丝情绪,但脸颊上泪痕未干,微微抽动的嘴角显示着内心的哀伤。
轩辕寒靖等几位将军则是痛哭嚎叫,捶胸顿足,他们豪放,却也真切;他们真挚,没有虚伪,若是没有这几个人,恐怕连一丝声音也没了吧,惨淡的愁云在每一个人脸上飘过,帐外,只听得靴子的“沓沓”声,死一般的沉寂。
校场上偶尔传来一两次兵器的碰撞,却也沉闷无力,是啊,主将去了,剩下的又该何去何从,那个曾经说过要带领他们一生一世的主公,现在又到哪儿去了,他们曾经许下的誓言,约定的梦想,都随风飘散了吗?
风起了,仿若一曲悲壮的战歌,经久不息,经久不绝,也不知它是在嘲笑人的痴迷,还是在默哀人的脆弱,总之,一切仿佛都结束了,剩下的,只有数不尽的悲伤
依旧是洒脱的气质,精明的眼眸,此时却添了三分欣喜,三分怀疑,三分戏谑,直直的向那人逼去,“子澄认为,其中有诈?”云澄谏道:“如若燕王已死,按照云琮、风飘絮等人的精明,怎会大张旗鼓地为他举丧,这其中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楚王略一抬眼,狐疑的眸子中流露出几分狡诈,“子澄,那竹叶青是你所放,也已确定燕王确被击中,你如今却是怎么了,是怀疑燕王诈死,还是那蛇根本不是竹叶青,一切都只是你们联合起来的一场戏?”云澄忽然跌坐下去,头叩得不能再低,身体俯得更是到了卑躬屈膝的程度,“臣没有,臣不过是一切都在为主公着想,担心主公会走错。”
楚王突然仰面大笑,“子澄,云澄,明远,你把本王扯进了多少个陷阱里啊!”云澄感觉大脑中一片空白,心坠落到了极点,“既然主公已然知晓,臣无话可说,但臣的心一直向着主公,自从跟定主公的那天起,臣再也未曾想过兄弟之情。”
楚王看向他,一只有力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看着那人眼中含泪,却不以为然,只以为这是他骗得信任的筹码,他从来不相信眼泪的真诚,“未曾想过?那一年中秋佳节我曾见你暗自垂泪,你却说是风沙迷了眼睛;你初到本王
营寨,虽屡立功勋,接受封赏之时却没有一点喜悦的神情,反而更添哀愁,你以为本王看不出来吗,你会相信那个曾经的挚友出卖了你吗?”
云澄的眼神突然变得决绝,他既然已经不需要他了,那自己的苦心又有何意义?“主公,你既已认为臣是无用之人,就杀了臣吧。”
楚王的笑意突然变得森然,像冬天最寒冷的冰雪在指尖上融化一般的透心彻骨,“本王不需要你死,本王要幽禁你,待到本王胜利的那一天,定让云子初看到你的凄惨之状。”
云澄的目光突然变得颓然,布满血丝的双眼几乎要将目眶瞪裂,嘴唇抖动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玉脂羊膏般的手掐出了鲜红的血痕,几缕青丝垂下来,却像是凄惨的孤雁,任几个狱卒把他拖了下去,无神的眼眸仿若一具行尸走肉
此时苏凤刚巡营回来,便看到被拖出去的云澄,心中一阵疯狂的喜悦,他急匆匆地跑到楚王的面前,佯装不解地问道:“主公怎么把云澄拖出去了?”楚王望着他不断蔓延在脸上的笑意,顿觉有些难受,“本王把所有话都跟他挑明了。”
苏凤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主公是否要杀他?”楚王此时甚至疑惑自己该不该相信他,“本王要慢慢地折磨他。”苏凤的欲望急速膨胀,他在心中狂笑着,云明远,你也有今天。
楚王的军队已沿大泽一带行进,临行前,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命罗如烈所部为前军,一路打探情况,注意埋伏,中军由白练统领,协助前军,并担任后援,而自己自率大军随后跟进。此时坐在华丽车辇中的他,嘴角不知从何时勾起了一丝诡异的弧度,这一次,他定要让燕王全军覆没。
白骨森森,鸡鸣露野,荒草凄凄,伴随一两声狼嚎马嘶,虎啸猿啼,使这幽谧的山谷中更添一丝恐怖,几个军士早已吓的魂不附体,却畏于楚王的威严,却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