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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灯笼,踏花牌高悬在灯笼旁,显示今天孙七斤业已有了客人。
为首的公子一身锦袍,外面套着缝缀狐裘的夹袄,头上带着锦葵冠,气度也是非凡,一看就知道身份非富就贵,旁边几位也俱都打扮华丽,腰间的钱袋子描金嵌玉,显然也不是普通人家。
“孝安,看来今儿又是白跑一趟了。”一个贵公子对为首的公子说道。
这位被称为孝安的公子正是当朝起居郎谭孝安,调戏过阮阿蛮,被扇了一巴掌,调戏过米香香,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调戏过梅忒丽,梅忒丽直接飞起一脚踢在他裤裆上,有好事者称他为“谭泼皮”,他不以为忤,反倒沾沾自喜,是个架鹰遛狗的主儿。
他运气极好,从小是仁宗帝的伴读,长大后虽然一直做起居郎没升官而另外一位起居郎庞昱已经做了兵部侍郎,但是,仁宗帝对他极好,可谓圣眷正隆,因此他向来惹是生非,仁宗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胡闹,连包黑子参他都若无其事。
过去做官,文采固然重要,还有更加重要的一条,“美丰姿”,就是要气派好相貌堂堂,三国的庞统为什么不招人待见?无他,长的太丑,而谭孝安完全称得上美丰姿,自然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连续被三个花魁拒绝,这次,怎么也要找回这个面子才是。
大冷的天,这位被仁宗帝叫做“谭青皮”的起居郎“哗”一下展开扇子,挺秀气的眉毛一皱,“哼!我倒要看看孙大家今儿的客人是谁。”
旁边几位公子也都是爱惹事的主儿,一听他这么说,都来了精神,七嘴八舌怂恿他上去一看。
岸边历来都有几个龟奴伺候着随着领客人上楼,从水道上来的客人,身份那是显而易见的,其中一个胆大的龟奴弯腰上前,“几位公子,实在不巧,今儿孙大家……”
“啪”一声,谭孝安一扇子扇在龟奴的脸颊上,“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好狗不挡道,给爷让开。”
那龟奴看几人耀武扬威上楼,捂着脸颊往地上唾了口唾沫,“我呸,什么东西……”
旁边一个相好的龟奴过来,低声说:“这人是起居郎谭泼皮,出名的无赖,不过……嘿嘿嘿……今儿他可要吃亏了,楼上那位主他得罪不起。”
这边龟奴闲话,那边谭孝安带着几个狐朋狗友,业以上了二楼,一个站在楼梯口的婢女低声呵斥,“喂!你们几个,谁让你们上来的?”
谭孝安眼前一亮,这婢女穿着翠色长裙,头发干干净净简简单单梳着双丫髻,十五岁模样,圆溜溜的一对漂亮大眼睛,皮肤尤其出色,居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一时间这位谭泼皮露出了泼皮性子,笑着就用扇子伸过去一挑小姑娘的下巴,“怎么以前从未见过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举动其实还真没什么不妥,不过,大眼睛的婢女不干了,一瞪眼,“噌”一声拉开腰间悬挂的宝剑,谭孝安眼前一花,觉得脖子处一凉,接着爆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来,吓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保罗他们三个此刻正好趴在一笑楼顶,位置恰好把千金楼里面尽收眼底,自然就看见了这一幕,难得展昭低哼一声,似乎对那位谭青皮很不感冒,而白玉堂则伸手一指,低声说:“那门口站着的高个子白惨惨脸膛的就是快刀斩乱麻陈汝均,另外那个光着脑袋的大块头就是花罗汉毕铁熊。”
“银凤,太没礼貌了,怎么能对谭公子这么无礼?”从屋子里面传出一把沙哑的声音,接着,一双修长的手从门帘处伸出,一位梳着双凤镏金尾发髻的女子轻轻走了出来。
美人胚子气哼哼收起宝剑,一扭头,退到了一边。
谭孝安吓得三魂掉了俩魂,腿都有点儿哆嗦,旁边几位贵公子也面面相觑,他们出来嫖妓可还真没被人用宝剑指着过。
“谭公子,这丫头是我远房的表妹,刚刚从老家来,还不懂规矩,您可别见怪……”梳双凤镏金尾发髻的自然就是孙七斤,身上穿着宝蓝色镶嵌了无数璎珞的马甲,雪白的腰肢就那么暴露着,下面同样镶嵌无数璎珞的围胯,围胯下则是灯笼底的长裤,显然是武将盔甲改编的一种舞蹈服饰,鹅蛋脸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笑的时候漂亮的大眼睛一眯,一副明眸善眯的感觉,可一挑眉毛,却又英气勃勃,很有女将味道,是一种让人感觉很奇怪的美,加上裸露在外面的雪白腰肢,构成了独特的魅力。
大多数男人看见孙七斤的第一感觉就是眼前是一匹野性难驯的漂亮母马,恨不得立刻骑上去才好,尤其孙七斤的嗓音,低沉沙哑,换了别人,必然糟糕透顶,可在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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