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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还是象我。从鼻子往下,都象。”
“没看出来。”
“呶,”潘远华拨拨儿子的小鸡儿,“你就没长这个。”
张玉晨“扑哧”笑了,啐潘远华一口:“没个正经!”
“一本正经可没法生儿子!”潘远华涎着脸皮搂住妻子,“求你,再给我生一个……”
无须再往下写。一个简单的事实是他们俩的婚姻这会儿依然属于天作之合,完全可以用“乾坤交泰、琴瑟和谐”形容。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安排他们俩预先支付一生的*,夜晚不必去说,白天他们也常常在房间里纠缠。在我看来,夫妻恩爱的本源和真谛就在于*。维持夫妻关系的纽带形形式式,比如事业理想情趣志向才华容貌权势金钱宗教习俗责任道德患难怜悯父母孩子等等等等,可以例举出一百种一千种。然而,较之于共享欢畅的*,这种种钮带只能黯然失色。如果你是个唯物主义者那你就应当承认生命的本能常青。美满的性生活从来就是夫妻之间最好的粘合剂。它足以弥补所有的裂纹和罅隙。
不幸的是,我笔下的这一对天成佳偶毕竟生活在那个风雨如晦云谲波诡的岁月里……
张宝成被捕的消息传来,南通地下党曾多方组织营救,冯唯世也给张玉晨布置了任务,希望她能通过潘家父子的关系,在南通国民党当局头面人物中做做工作,先争取把张宝成押解到城里来,然后再设法解救出狱。
自小儿没在一起生活过,张玉晨和张宝成情份上比较生疏,早先她甚至为有一个在国民党军队里混饭吃的哥哥感到羞愧。抗战胜利她回到南通后,才知道三哥张宝成也参加了共产党走上了革命路。这让她觉得高兴。无论如何,血总浓于水;于公于私,张玉晨都责无旁贷。
“什么,张宝成?张宝成是你亲哥哥?”潘怀宇一脸惊愕,“我怎么没听说?”
“没错。”潘远华解释,“他是老三,比玉晨大五岁。自小儿去同族堂伯家承嗣的。”
“噢,这么说,跟你们家来往不多了?”
“不,一直有来往,也很密切。”张玉晨求助地望着公爹,“您忘了,十几年前,他在南通师范读书,常来后院看望我妈?”
潘怀宇依稀想起那个虎头虎脑的后生:“是他呀?!这小子,竟闹出大事了!听说,他……积怨太多了。”
潘远华和张玉晨对视一眼,说:“爷,人各有志,不好勉强的。宝成他得罪过不少人,但也是个抗日的有功之臣。看在我和玉晨的份上,你就想想办法吧!”
潘怀宇沉思片刻,点头说:“好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就去!”
一番打点疏通,总算有了效果。国民党南通市党部、专员公署、地方法院的几个头目都答应尽力帮忙。潘怀宇得意洋洋,自我感觉良好:“凭我的老面子,看来还能办点事。等张宝成出来,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谁想,这帮家伙却骗了他——或许也真是无能为力,残酷的*常常不以人们的意志所左右,张宝成还是被杀了。
“这、这……不说人话,不说人话!冤冤相报,哪还有个太平世道!”潘怀宇气得连连摇头,直感觉对不起儿媳妇。
张玉晨泪水涟涟。她不埋怨公爹,她知道他尽了力;她恨的是国民党反动派,是那帮为虎作伥、穷凶极恶的还乡团!不推翻蒋介石的反动统治,天理不容!她也为自己这两年沉溺于温柔之乡而疚愧。
几天后,还是在北濠河边的那片小树林,地下党负责人冯唯世约见了她。
“冯老师,多给我布置一点任务吧!”张玉晨恳求,“我要为我哥哥报仇!”
冯唯世看着她,眼睛里透出陌生。
“仇,我们会报的!你知道不知道,是谁出卖了张宝成同志吗?”
“听说了,是徐宝林。这个叛徒!”
“不只是他一个,还有你的二哥张具成!”
啊?张玉晨惊呆了。
“是他!张宝成夫妇的藏身地点,徐宝林不清楚,是张具成招供的!”
这、这……是真的吗?兄弟四五个,她和二哥最亲。二哥他……会出卖亲兄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组织现在就给你一个任务:把张具成出卖张宝成的事实调查清楚。如果他是死心塌地地投靠敌人,我们……决不能手软!”
冯唯世眼里透出凶光。冷酷无情的阶级斗争,已把他身上的书生气洗涤殆尽。
张宝晨喉咙发梗:二哥他……
“此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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