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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那只落水蛾……我以为我的勇敢可以换回来一些尊严,但是相反的,我越是撕咬,就越是暴露我下颚的无力……我亲爱的母盖斑斗鱼气愤地冲咬了我一口,阻止了我的胡闹。她在众人面前咬我,随即又用她那有力的铁牙在我面前扯下了一块蛾的翅膀。她就在我的面前,眼睁睁地盯着我不断地咀嚼着……一只大剪刀从天而降,我吓得躲开,剪刀一块块地剪得那只落水蛾肚破肠流,我实在受不了那恶臭,况且我也在不断的惊吓中受尽了羞辱。
我羞耻地游到角落边。我想独自静一静。我开始憎恨那不给我面子的母盖斑斗鱼,憎恨那些同样也没本事却爱看热闹的斑马鱼,我甚至憎恨这男人,我更痛恨那只蛾,痛恨这狭小的水域,痛恨为何我只能是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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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七日(星期五)
今天我必须要写完第二篇故事。
上午我载妻子出门,在等红绿灯时,心里突然起来了一段熟悉的旋律,那是一段女声乐,我确实记不得曾经在哪里听过,那是带着一种时间与感情不断在流逝的旋律。
我反复地哼唱着同一句调子。
妻子火大地敲打着我头上的安全帽:“一大早鬼吼鬼叫,难听死了!”
“不要吵!这很重要!”我说。
“旁边有人在看啦!”妻子说。一对载着许多清洁工具的老夫妻一直看着我。我侧过头去陪着妻子一起笑。
上午在公馆咖啡店写到主角战死的场面时,我又发呆了,我
实在不想让主角落入俗套,但我一时间又没有更好的想法,于是我又对着屏幕发愣……当中午吃午餐的人越来越多时,环境也越来越嘈杂。服务台的服务生可能忙于点餐,让停止了的音乐也偷闲地休息……我锁在最角落的一块小桌子,望着电脑屏幕发呆,越来越吵的人群却反倒让我越来越专心……早上那音乐的旋律突然又在我的心里浮现,我静静地在心里找出一个个音阶,反复地用鼻音轻声哼着,我不断地哼着……哼着……哼着……我对主角的战死有了新的想法。
我又皱紧眉头,反复不断地哼着这音乐,用力击打着键盘。我的想法,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嘈杂的人声及我优淡的鼻音衬底之下完成。
我小算了一下,这故事大纲我竟写了将近两万字。这真是破了纪录了。我满意地打了一通电话。“老婆!我第二个故事完成了……等一下我去你公司接你……”
九月九日(星期日)
昨晚,妻子的哥哥带了两瓶高粱酒到家里来,我简直是乐歪了,乐得连全身的器官都歪歪了。
今天想了一整天的借口要开一瓶……从白天看VCD开始,到晚上丰盛的晚餐……总是无法有适当的时机切入。然后我看到新闻上的日期,才知道今天是九月九日。哈!好一个酒月酒日!
“今天是重阳节,我们炸点鱼来给妈庆祝一下吧!刚好也有酒……”我兴奋地找到借口。
“好啊!好啊!我去炸……”大舅子也是只酒虫。
“人家重阳节是看旧历又不是新历……”丈母娘说。
“没关系啦!那鱼放得快两个星期了,不快吃一吃也不好!”我说。
“对啊!那刚买的酒不赶快喝,味道也会跑掉嘛!”妻子看出我们的心事,故意讽刺。
终于尝到了酒香,我又乐歪了。我其实并不爱喝酒,我只是特别喜欢喝完酒之后摇摇欲坠的感觉……丈母娘说我喝完酒之后很可爱,总是会安安静静地一直微笑。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我记得在和妻子结婚之前,她曾问过我:“赌不赌?”“不赌!因为我知道我没偏财运,赌钱不会赢。”“抽不抽烟?”“不抽!因为我小时候被老人喂过烟,呛过,对烟的印象不好。”“喝不喝酒?”“不喝!……”
我台南的小姑丈他说他懂风水:“风水分有龙穴、虎穴……而我们这个家族所占的这个地方刚好就是‘酒穴’。”
我是个很传统的人。
九月十日(星期一)
我今天继续放自己一天假。
我还是来到咖啡店这里,我看着这些一样嘈杂的人群,看着店面的落地大玻璃外炽热的阳光、穿梭的摩托车、焦躁的人群。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都美极了。
我曾经出过国,那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出国。那是一年前在温哥华……温哥华很美。街道整齐,市容干净又舒服,更有一座美丽的大公园。公园里松鼠四处可见,还有野雁,我甚至还不小心在港边看见了一只悄悄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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