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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接一个地熄灭了。毛基也睡着了。
第四章
整个早上,第四旅都在翻山越岭,一直逼向某一弧形角度的军事目标。
这是件令人赞叹的工作,可是对马克姆来说,这是极不明智的,因为他们暴露在潜在的狙击手的射击范围之内。这些躲在巨岩后的狙击兵来无影,去无踪。还有觊觎一两个背包里的东西的流浪人需要对付。
马克姆从总司令部到第四旅只花了四十八小时。可中尉回师得迂回行军,挨过没完没了的日子。
马克姆是根据地形图沿高地行军的。他思忖着假如是他接到这一命令,情况就会大不一样了。马克姆对中尉生气,此时气还没消。可直到中午,他也没表露出来。
这时,他们疲惫不堪地登上了一座小山,从这里可以控制所有的通道。
“你怎么啦?”中尉问。
马克姆没事儿似的看着他说:“没什么。”
“来,让咱俩把话谈开吧。”
“嗯——我觉得你该毙了那个村头领。笛克森是咱们的朋友啊。”
中尉明白这只是回避的伎俩,可他还是说道:“我们并没有那伙人杀笛克森的证据。快乐的比尔是个优秀的军官,并不是村夫们可以随意整倒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要杀个人还需弄到证据。”
“跟你直说了吧,我已经处置了他。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我亲眼看见他跟我们道别的呀。”
“你没看见吐吐把枪发给了波拉德从地下找到的那三十一个人吗?”
“马克姆,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加剧那小棚屋的紧张局面呢?俘虏都被放掉了,那儿的工作都已经干净利落的完成了,我干嘛还要自找烦恼。那些乡巴佬做事叫人莫名其妙。如果他们的头领被杀,趁我们在他们那儿,还不定有什么灾祸落到我们头上,这事就算是结了。”
“你意思是说那些士兵……”
“当然。那个村子,你也可这么称呼它,刚刚经历了军事制度,怎么不会是这样的呢?我们刚到时就没见有几个男人。又增加了三十一个男人,他们会喜不自禁的。谁能想到这个村落会不会由此而变得更加兴盛呢?当然,这类事就与我无关了。”
马克姆至少还在忿忿不平。他瞪着中尉,极为难堪的样子,可突然面对这冷酷的毫无遮掩的谈话,他的心里又在七上八下地打起了小鼓。实际上,他开始为那个头领感到难过,心底早就把被困士兵忘得一干二净了,更别说他们所受的奴役了。
“有时候,我真弄不懂你,”马克姆说。
“也许是因为我在前线呆得不如你久。也许是因为我只是个参谋官,而且一直就是个参谋。可是,嗯,你是忽左忽右,前后矛盾的。你对那俄国指挥官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可却像恶犬一样对待村头领。”
中尉没把这话放在眼里。
毛基走上来,把午饭摊在巨石上。两个军官好大一会儿都没言语。
中尉吃完后朝后一坐,朝布满秋色的峡谷若有所思地望去。最后,他开了腔:“我想那是我的一种感觉。也许因为兵团里的军官已所剩无几,我觉得应该保护他们,让他们能活下来。也许是因为所有的军官都被灌输了不辱使命、至高无上的教义。是那些平民将这一切弄得乌七八糟的,难道不是吗?他们不懂政治,不懂经济,还有他们让士兵去做肮脏勾当的哲学。这一切就是问题的起源。那俄国人是个同行,而那个村头领——真恶心!是个愚蠢的大老粗,他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肮脏的谎言教育,他是个毫无文雅气质、缺乏勇气的乡巴佬——我一想到他就感到倒胃口。”
他凝望着如绵如织的斜坡,半天没有讲话。过了一阵,说,“我们已经所剩无几了。”
马克姆对他引发的淡淡的伤感有些敬畏,不敢再接着说下去了。
他主要是在反复斟酌这趟迂回的行军,并不太敢胆大妄为地批评战场指挥官。整个下午,他们都奇*书*电&子^书是在荒野里行进,只有兔子和飞鸟被他们惊醒。而到傍晚,他们走到了一处曾经是工业区的地方。这里一英里左右的土地上留下了建筑物、机械设备的残迹。尽管这座城市在战争刚刚开始时,就遭灭顶之灾,化为乌有,可在每回战争的间歇,这里又得到了小规模的重建,主要是为了利用在此处发掘的煤炭资源。但部队每一回撤退,都要炸毁煤矿,这样循环往复,无休无止地,最终,这个煤矿彻底瘫痪了。破烂的水箱七零八落地横躺在废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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