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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沉沉西斜。彩霞满天,如织似锦,金黄暖光映在安然面上,令姜离无端回忆起旧年相识,那群同样爱说爱笑的金毛狐狸。心一软,心防便松了,使得缄默许久的心事脱口而出,“是,有个姑娘,约莫十六岁啦。”看出安然眼中疑惑,感激她没问出口,径自答了,“姜离……乃出妇。夫家极好,只是姑舅嫌弃姜离身为……姜离不祥……”
这种话是不能顺着说的,安然赶紧岔开话题:“姐姐的茶寮,可会久久开着?在下李安然,正寻觅失散的家人,南来北往且要行走一段时日。敢问令爱芳名?若有缘一见,在下定当告知令爱姐姐芳踪。”
姜离轻摇螓首,苦笑道:“如何见得她!她名‘小铃儿’,姜离没脸提夫家姓氏,丢下孩子不管十多年,也没脸见她。居无定所之人怕是不会在一处久待。这茶棚也是替朋友看着的,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要离开了。安然好心,只是不需忧虑姜离生计——医术方面,姜离略知一二,算得半个大夫,云游四方,替人诊些小病小痛。”
果然是她!
安然猜测成真,将三分惊讶表现出十分,霍地起身,几乎带翻了桌子。见姜离不解她为何如此激动,想了想,自包中取出手机,打开相册,看两眼襄铃照片,再看看姜离,声音难掩喜悦:“适才便觉得姐姐面善,只当是与在下故乡旧友面貌相似,却不料……恭喜姐姐!”
“……何喜之有?”
“好教姐姐知道,在下三日前结识一位寻母少女,正是豆蔻年华,玉雪可爱——名唤……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安然刚把照片拿到姜离眼前,不意姜离竟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赶紧为她拍背顺气,蒸腾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姜离知道襄铃名字后,直说是命,央求安然不要告诉襄铃她的身份,只求悄悄看女儿一眼。她说得安然心酸,又不是难事,满口答应,不顾姜离推辞,留下茶钱准备回去江都。
拐了道弯,眼见要进城了,突然脑后一痛,眼前一黑,手在袖子里没来得及伸出来揍回去,便失去了意识。
——是谁?
——不管是谁,等我醒了一定把你扎成刺猬!
——手机……千万不要没电……跪求电量恒久满格!跪求永远不坏质量碾压诺基亚!顺便求现代带来的所有东西都从消耗品变无限品!还有,到底是谁干的?
所谓蛇精病,就是即使遇到常见的狗血经历,也能玩出不一样的心理活动~譬如我们的安定医院急诊科小护士。
【第十章·兔起鹘落·完】
作者有话要说: 见证RP的时刻到了——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事在人为】
安然苏醒过来时,依然一阵一阵头疼。她闭着眼睛放缓呼吸,侧耳倾听分辨周遭乱糟糟的动静。鼻端嗅到臭烘烘的气味,闻起来简直像个废品处理厂。绑匪们和青玉坛什么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安然纯属池鱼之殃。
——不是少恭手下。
安然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嗤笑自己太天真。
隔壁屋子几个人七嘴八舌地争吵,浓浓的狗肉香气混合着单身汉的窝棚的臭气几乎令她宁愿昏厥。大吃大嚼狗肉就酒的几个泼皮争论的话题是如何处置她——他们本是这附近的地头蛇,拿了人好处要为人平事。不意因背影相似绑错了人,现在打草惊蛇,肥羊有了警觉,连夜逃得不知去向。
白搭了功夫钱财忙活一场,付了好处的人没得到好处便不乐意,尾款扣下不说,还讨回定钱。几个泼皮自然不敢与贵人公子为难,满腔邪火没处撒,直欲将“捉来那细皮嫩肉的小子卖进‘好去处’,反正某某处的龟公老鸨已是熟得很,价钱好商量”,一为挽回些个损失还落一笔,一为出出这口邪火。
安然虽然偶尔思维神奇一些,却不是蠢人。弄明白了即使装乖卖巧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也就不再客气。她的主要属性之一是【心肠冷硬的圣母】,除非逆鳞被掀,轻易不会发火,而一旦动了真怒——鱼死网破,在所不惜。
泼皮们下手挺重的,还给她灌了明显含有安神成分的劣质药,只当她没个三五天醒不来,因此没派人看守。
无论是后脑的重击还是灌下的劣质药,都颇为伤身,安然时常偶然微恙,对身体健康在意得紧,此为其一;拐卖人口,逼良为娼,哪朝哪代都是大罪,亲耳听着自己会被卖到哪个菊花馆的讨论,此为其二;严重干扰她回家的计划(执念),即使前两项都搁下不提,这第三项,也足够想回家想得走火入魔的安然拼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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