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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会满怀歉意地同她说:“对不住,我那时手心都是汗,不小心滑脱了。”——他真是极为聪明。
宁西锦看着他不说话。
他倒是微微笑了,眼角略略上挑,很是风流:“你不信我?”
第3章 阴差阳错(三)
他倒是微微笑了,眼角略略上挑,很是风流:“你不信我?”
信,一面是人,一面是言,言乃心声,人言为信。而宁华熹平日说话时一张嘴就没有一个把关的,无稽至极荒唐至极,所以这时候说出这句话来,分量实在是有些轻。
宁西锦想坦白告诉他她一丁点也不信他,却又怕驳了他的面子,一时间有些犹豫。就在这犹豫间,门外密密如雨的箭矢却忽然稀落下来,他们对视一眼,纷纷往院外看,都各自吃了一惊,原来院子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穿黑衣的尸体,零零落落地散在四处,还不断的有杀手自屋顶跌下,弓弩箭矢摔了一地。
宁西锦瞅瞅宁华熹,他也是一脸迷茫的表情,忽然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神色大喜,拊掌欢呼道:“哈!得救了!”
他话音刚落,院子里的木门便轰然倒下,尘土飞扬中呼啦啦涌进了一群兵士,个个皆着铁甲持银枪,动作整齐划一,似是受过极良好的训练,站定后迅速往两边退去,分出一条路来。
路的尽头缓缓走来一个男人,隔得远,面容看不真切,身姿却挺拔得如同一棵树,真真是玉树临风,十分赏心悦目。
与此同时,这棵“玉树”带来的兵士则惊天动地地冲宁华熹吼了一嗓子:“恭迎小齐王回府!”
这一嗓子吼得宁西锦内心十分澎湃,惊诧之余却又觉得本该如此,宁西锦早料到他不是普通人的身份,却没料到他原来竟是这样的不普通。
小齐王,当今皇帝老儿的侄子,父亲是天子一母同胞的胞弟齐王,他虽然还无封王,却深得皇帝喜 欢'炫。书。网',那些个官场上的人便尊称他为“小齐王”,坊间便渐渐地也这么叫了。
原来他是小齐王。
“玉树”走近了,朝他唤了一声:“段华熹,你让我好找。”
原来他姓段,不姓宁。
段华熹嬉皮笑脸地往“玉树”身旁蹭:“云川,我料想着也是时候让你找到我了。”
于是宁西锦再一次震惊了,只觉得耳旁雷声滚滚,噼里啪啦响个不绝。那个云川,莫不是辛家军的辛云川?
“玉树”恰逢其时地注意到了宁西锦,顺带解答了她的疑惑:“宁姑娘,这些日子打搅了,若有难处,请尽管开口,辛某定当全力相助。”
果然是辛云川!宁西锦内心有些激动。不是她土包子没见过大世面大人物,实在是辛云川这个名号在坊间传得太响亮,太神乎其神,他和他的辛家军,在说书人的口中不像是活在当下的有血有肉的人,更像是一段匪夷所思的传说。
宁西锦自然明白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难免有些夸大,却也不得不承认辛家军和辛云川,是大兴皇朝的一根支柱。
宁西锦转头去看辛云川,这才真切地看清了他的面容。当初段华熹的容貌也不过让她惊艳了一把,感叹了几句跟“英俊风流”差不多的俗词,可辛云川却着实让宁西锦都难得地文雅了一回: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兮,赫兮兮。
真真是好看,男人的好看。
辛云川得不到宁西锦回应,微微皱了眉:“宁姑娘?”
他脸上的表情带了一点困惑,也是极其好看的。
段华熹不等宁西锦回答,大咧咧地接话道:“她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不就是钱嘛,云川,小爷我当日被追的时候丢了钱袋子,你如今替我给她报酬吧!”
他的语气轻薄得让宁西锦羞惭,只觉得脸上滚烫的一片火热,那样子想必是窘迫而卑贱的。
宁西锦低着头想了很多,她十四岁来京城,到如今两年,即便从前有什么清高的性子也早已被生活的艰辛磨得消失殆尽,她穷怕了,太知道钱的重要性了,可她当初挖出那坛跟了她两年的酒去救段华熹时,却是一丝一毫心计盘算都没有的,他如今又凭什么来鄙薄自己?
宁西锦几乎想甩袖离去,诅咒这狗屁小齐王的老婆以后永远都是处子,却听到一声轻斥:“华熹,你莽撞了。宁姑娘不会收这钱财之物的。”
宁西锦有些感激地抬头,刚好撞上辛云川的眼神,他的表情很诚恳,语气亦很真挚,体贴周到地熨帖了宁西锦那一瞬间的情绪。
段华熹的语气依旧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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