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页)
他问的是这项。
我摇了摇头:”没事。”
那些伤口现在差不多都结痂了,最重要的是,比起跟生孩子差不多的痛感,这些个小捅子算得上什麽,不就一指压按摩。
闷油瓶却不这麽想,他轻轻叹了口气,”说了要留意虫子。”
说、了、要、留、意、虫、子?我的大脑神经开始迅速的运转,看看能不能从既往的资料库里,搜寻出这一句字串来;
他有说过这句话麽?七个字连在一起说的麽?早先在沼泽旁的对白,记忆还犹新,确定没讲起这码子事;往前提一点,树洞里,他閒话没多说一句,直接擦上血给我当防护罩了;再追溯到出发前夕,闷油瓶难得话量远超出平时的那一晚,噢,的确,他说到了秦岭,也说到我的体质能驱虫只是场误会,当时我还因他这番告解摸不著边呢,难道说──
我的天啊,莫非从他那固若金城、打死不漏半点儿口风出来的嘴里,特别透露出这一件讯息,为的就是要替我往後的行程打预防针?现在往回推论是合情合理,但是,当下谁会连动思考到这麽多步的棋眼儿去?他还真当我是柯南还是金田一了不成!
想必这一阵心理活动,在我五官上形成的表情一定很壮观,虽然我一句话也没说,闷油瓶显然是看得通透,他别过头去,”嗤” 的一声,竟笑了出来。
我绷著脸瞪他,都不知道该揍他一拳、还是用拍立得把这一幕照下来。
”招虫子咬又不是我愿意的。” 无计可施之下,我闷闷的挤出这麽一句。
那只油瓶还算有点良心,没再继续耻笑我,他用手拨起沼泽里的水,往我手臂上的几道血口子擦;
淡水涂抹在身上的感觉,自然是舒畅许多,但见他这副著紧样,擦了又抹、抹了又擦,好像我是一具被他高价采买来的古董,分毫损伤不得,搅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起来,我用手抓住他肘间,挡下他不停重覆的动作──
“行了行了,都说了我没事…” 我看向他,视线转移到他肩膀那一块血肉模糊,近距离看,还真是惨不忍睹,我感觉眉心揪得都出现龟裂了,”倒是你,这伤、一定很疼吧?”
好生惭愧。怎麽我们的对话模式,永远是他比我的关心抢先一步,而我後知後觉。
闷油瓶先是停格了一下,随即也用非常微妙的角度,摇著头,“没事。”
没你个大头事!!这小子竟然学我,也不看看咱俩伤口那天差地远的级别数。
我开始在脑中盘算,的确,眼下的医疗用品明显不足,但这被蛇牙咬伤的口子,也绝不能放著不管;虽然不清楚那两条蛇的种类和来历,从闷油瓶肩膀上留下的齿痕,以及他和潘子目前的情况看来,至少不是被出血性或神经性的毒蛇咬伤,要不,他俩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时我想到,老一辈的人总说受了皮肉之伤,只消用口水抹一抹,便可中和伤口中的酸性,进而消毒;之前胖子戏谑提出的爽肤水,此刻还真派上了用场。
我把这想法跟闷油瓶一说,他先是皱了皱眉,接著抬起一只手,捧住我的脸颊,指尖使出点力道,让我的嘴唇不由得上下微张开来;
”嘴里有伤口没有?注1”
他这麽一问,我便了然於胸他的顾忌。我将舌头在口腔里绕行了一圈,除了嘴唇周围乾燥了点,倒是没什麽其它的伤处;之前磨擦破皮的地方,也早在这几天的行程间愈合了。
我应了声没,闷油瓶用目光再审视过一遍之後,貌似确定了我所言不假,他便放下手,上半身往後方的石块一靠,微微闭上眼;见他这副模样,我就当他是许可了我建议的方法。
首先,淤积在他伤口里的脏血,不先清除掉的话,那伤处肯定是会腐败坏死的;我一手扶著闷油瓶的右肩,把嘴巴住他左边肩膀上凑,却在距离不到半寸之处,停顿了下来;
倒不是我怕那满目疮痍的景象,而是,除了他的嘴,我似乎还没有用嘴唇触碰过他身上其它的地方…但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一闭眼,摒除掉心头所有障碍,含住了他肩上众多伤口的其中一处,一使劲,吸了一口瘀血上来──
这口血既苦又涩,简直像咬下一角黄莲。我含著那口血液,暂且离开他的身体,往旁一看,将脏血吐进水里也不太恰当,毕竟我和他都还泡在这儿呢。
总得有个地方收集这些污秽,左思右想,我伸手把绑死在腰际上的毛巾给解了下来,心中还泛起一股庆幸,好在当初有带上它。
我把口中的秽物吐在毛巾上,纯白色的纤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