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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干练,他和百里颉颃长得倒是十分相像,只是那双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里的目光薄情冷冽,却是君王心思。
此时的百里骅骝已经激动万分到声音微微发抖,和分别已久的弟弟相见,有着几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的感觉——“你回来了。”
“参见皇上,”百里颉颃的声音却是不同的,冷淡万分,“臣弟谢皇兄不杀之恩。”
“这话怎么说,你竟然这样想!”百里骅骝面色一凛,继而摇头叹息,“罢了罢了,你先回宫吧,朕不想多言此事,皇弟以后会明白的。”
百里颉颃回到了宫中之后,比以往变得更加冷漠安静,唯一的动作是把自己的居所改了一个名字,叫做“望阳塔”,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就像没有人去问他为什么一样,反正问了也不会说,自讨没趣做什么。
如此一来,这两位贵重非常的人物的状况,便是简简单单有了交代。燕祉祾很寂寞的当着皇帝,百里颉颃很落寞的当着王爷,他们的日子都是波澜不惊的一潭死水,远远抵不上尚槎。
尚槎的日子其实过得最可怜,但是也最为有趣——在马车里不辨东西的缓缓向前,尚槎总是在盘算自己该如何面对全新的生活,一百万个各种各样的幻想都可以在脑海勾勒,除了需要努力压制对于“燕祉祾”这三个字的不懈重复,别的都可以天马行空的遐想,唯有这一个魔障,简直是能够要命的可怕。
这样的道理,在多年以后,被人们总结得很好,浓缩成很短的一句话,表白自用皆可——“世界上最短的咒语,是你的名字。”
装载着尚槎的马车,慢慢的碾过了炎国西北的土地,这块在十数年以前遭遇大旱的地界,已经完全看不出狼狈的模样,有的是田地齐整,草木茂盛,人丁兴旺,热闹非常。
“真是不错,看来炎国的确富庶,连这里都是如此景象,更遑论鱼米之乡的各处都会?”尚槎当时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我长这么大,原先还没有出过京城,这次倒好了,算是看了看炎国的半壁河山,果然好风光。”
尚槎一路上和押送他的四个差官都在一处吃住,饭桌上一同而食。不过尚槎这个人稍有怪癖,吃菜的时候见到别人挨过筷子的地方,统统会绕过去下箸——除了和自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当然他们每次在客店落脚吃饭都会选在角落里的位子,毕竟尚槎好歹啷当着一条锁链,总是要相对的避人耳目一下。
那一天尚槎和四个差官一起用午饭,吃着吃着他便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那个一直表现的相当热火的公人,似乎总是在尚槎动过筷子的地方拨弄菜色,于是尚槎只好非常抓狂的努力记住什么地方的菜色还无人动手,等到了再无可以下筷子的地方的时刻,尚槎装模作样的夹了几筷子之后就干脆闷着头吃了一碗白饭。
尚槎的这个毛病在当时无药可医,虽然哪怕是科技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仍然无药可救,但是好赖在很久很久之后的中二病时代,被给出了一个相对正规的叫法——“强迫症。”
饭后的五人继续上路前行,过了那家客店不久便是一段山路。这时有的差官提出来稍微有些乏力,想要休息片刻。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响应——当然和尚槎没有关系。
于是那位一向热络的差官此时依旧十分活泛,提议道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下,还提出是不是要把尚槎捆绑一番,省得人犯脱逃。
“这就不必了吧……”尚槎咧咧嘴说道,“诸位大人就这样信不过小人么?再说了,平日里休息的时候,不也是对小人不管不问么,小人哪里逃了?”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说。”那个差官振振有词道“什么不管不顾的?平日里我们都是四个人轮休来看管你的,如今可是巧,都觉得累了,那不是就没人看你了么?”
“我也可以睡觉啊……”尚槎觉得很冤枉,“小人不是什么朝廷要犯吧,不过是要拉去充军而已,诸位大人太过小题大做了——小人一介书生,又不能兴风作浪。”
“以防万一!”差官喝道,“我没有功夫和你唠叨了,说是绑你就要绑你,你不要讨价还价!”
“好好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尚槎不得不低头道,“悉听尊便,烦劳大人了。”
因为是手上戴了戒具,因而那差官也不便把尚槎反绑,只是折了他的臂弯,用绳子绕了几匝,接着又将他的双腿捆在了一处,紧紧地系了死结。
“大人……您这样不好吧,”尚槎轻声问道,言语都是关切,“死结可是没法解开的,一会儿等诸位大人解了乏上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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