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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呢?为什么不知退让一步呢?毕竟,他是我在意的人,是我每天都在寻思给他做什么好吃的人,是我总担心他吃得不香睡得不好的人,又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为什么不让一步呢?我的公子,什么时候可以再见着你呢?是不是,还能和你说一声抱歉?
其实他也没少刻薄我就是了。哈哈,我这种胸襟太有风骨,不禁沾沾自喜以德报怨,我就是这么一个大度的人啊。我把最后一块白糖糕吃完,换莲花公子去吃饭,这几日,他始终守在阿白的床边,连睡觉都是浅眠。我发现,当阿白在昏迷中,他待他倒温和多了,阿白咳嗽时,他会扶他顺气,药汁吹凉了用小勺子喂给他喝,通常一勺子总要漏出半勺,他也不急,仍一勺勺的吹凉,再喂给他。
“你倒是个细致人。”我想帮忙,被他瞪到一旁,“男女授受不亲,你懂?”
“……没少握过手,拍过肩,揉过头发,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再说我喂欧阳喝过药,我有经验。”我想换他去歇息片刻,他还不领情,听了我的话,脸都黑了,“欧阳和阿白在你心中,是一样的吗?”
“我都挺喜欢,但不一样,”我说,“握何白的手时,心不会跳呀。”
莲花公子好笑起来:“你握任何人的手,心都在跳。”
我想了想:“那也不一样,握阿白的手呢,不觉得心在跳。但握欧阳的呢,心有时跳得很快,有时跳得很软,有时跳得很响。”
“那可真有点不幸啊。”莲花公子笑得很不怀好意,“他快成亲了。”
我生气了:“你在幸灾乐祸,显得很不善良。”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杀人如麻,善良不起来。”莲花公子咭咭笑。
我被气着了,躲到院子里去。夜很凉,叶影婆娑,风如鬼哭。我总固执地坐在树下赏月,见不着月亮我就背诵咒语,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人贵有自知之明,莲花公子说。我知道他是对的,但我常做错事。坐了颇久后,我口渴,想返回屋中倒杯水喝,不知他们是否都睡下了,我的脚步放得很轻,透过半开的窗户张望,竟看到——
莲花公子俯身,将阿白的被子拉了拉,在枕处掖严了,然后他颤抖地轻轻吻上阿白的唇。
我以为是在喂药,将脖子伸得长了些,定睛再观,捂着差点惊呼出声的唇:不,他是在吻他,细微地,一点一滴地,在他的唇角留下一个渴慕的、痴迷的吻。
那一时一刻,莲花公子说,你让我难过了;莲花公子说,夺夫之恨,算不算仇?真是荡气回肠一段情事,公子们,迟早有一日,你们将在月圆之夜紫禁之巅把恩怨了断,我就不掺合啦。
我转身回到庭院,心跳很大声,而这次并不为着欧阳。
没一会儿,莲花公子也出来了,轻掩房门,手中拎着一个酒坛。没有杯子,我们就你一口我一口地轮流喝,纵然我们不是朋友,也是难兄难弟。求不得,莲花公子,我们求不得,各有各的愚妄,均是不得其所。
爱到最后,只能如哑了一般沉默。所以三年来,他不同阿白见面,同在一座城,若想回避,怕也不难。他这么做了,并做到了。
那个冬日,莲花公子和他心爱的人度过了一生中最好的诗酒年华。
可是,在那天都的细雨中,他们分别了这么久了啊… …
“去年,我在世外夜夜听雪,似乎才明白,梅花的盛放,并不为任何人。”莲花公子抱臂凝望夜色,眼中有什么在一闪一闪。
殿下是他的白梅,初相见时风和日丽的心动,酿成了漫天风雪的心劫。他像是伤心了一辈子,才换来这么一丁点儿好光景,眼底流露出很贪恋的光彩,仿佛春日的湖水,很灵动。我问:“他不知道你的心思吧,为何不…… ”
“告诉他,然后呢?”莲花公于的眼波如水如雾更如梦,浅笑很怡和,并不很伤心,“他那么好的人,会苦恼,会不知如何面对,那我就什么都不说吧,把自己哄成了一副彻骨放浪的样子,如常如旧,他会放心。”
他的心头定然有火寂静燃烧,可面上仍是淡淡的笑:“他自小在宫里长大,是个对规矩有敬畏的人,永不会活得大鸣大放,说有何益?他若不接受,我摧毁了友情,见面只会难堪,他接受,因我成为众矢之的,即使他不在乎,仍会在某时娶亲,为皇家开枝散叶,延续血脉。你以为我做得到跟人共事一夫?我不善良,我善妒,我要不起,那就不要。”
我为他难过,将酒坛推向他,他氤氲的双眸抬起看我,说话的音调很绵软:“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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