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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和刘氏的西山战役
唐年君和沧澜回来之日恰好是青霜宫杂役弟子跟亲属见面的日子。
带回来的人只有去时的一半。
司简在端华殿里接见他们。
唐年君的墨衣皱成一团,他脱下外衫,摇头道:“西山的环境实在恶劣。那几日雨下的实在不合时宜。所幸最后沧澜和你另外拨过来的后援赶到。”
沧澜道:“流雅她……”他欲言又止。
想起西山上最后一战的那一幕,他悲悯叹息。
那日天气放晴,但西山上仍旧雾气一片,遮挡小道。雾气夹杂着瘴气,使整个山林显得尤为诡异。
他们深入敌营,反遭对方袭击。暗箭从四面八方射来。顿时一片打斗声,死伤不在少数。
而刘扶萧又使用了魅惑人的蛊术,笛音四起,像虫子一样挠着他们的心。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都藏有痛楚。而那抹笛音便会深入人心勾起那些寂寥往事,那一幕最不愿回想起的场景便会如临真境一般出现在他们眼前。那是怎么样一番场面呢?到处都是惊叫声,满嘴慌乱的嚷嚷声,他们都看到了对他们而言极为残忍的一面。
唐年君看到的便是青霜死去的那一幕,满身鲜血,而司简倒在他身旁,看着他渐冷的躯体,流下一滴清泪。他看到,司简伸出手去,用自己沾满血迹的手握住青霜同样染血的手,很用力的握着,俯下身,在他耳畔呢喃着什么,神色里的痛楚和苍凉,他此生都不会忘记。在司简心里,青霜等同手足,不,比手足还要亲密,杀了他,等于杀了另外一个自己。另外一个司简是怎么样的呢?他会温柔笑,会温柔说话,会温柔看着别人,而青霜便也是那样,温温柔柔,眉间荡着笑意和暖意。他们未必是世间最温善之人,却一定是世间最美好之人。而那一场杀戮同时毁了这两个人。一个长眠于地,一个温柔不再。
那一刻,唐年君也意识到,司简强大到了让人无法猜忌的地步。一直以来,青霜才是扶季宫的神话,而那一夜,司简竟杀了传说中不败的青霜公子。他不动声色在王固城手底下隐藏了那么多年,步步为营,实在令人咋舌。
他沉溺在那幕场景中,背后射来一箭也毫不知情。直至另一个笛音响起才醒悟过来。身后的凉意和破空声让他警觉,抽出随身佩剑旋身就是横空一斩。
利箭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眼前一切逐渐清晰起来。
流雅白衣飘飘由一群青霜宫的暗卫护着立在不远处,手中一支玉笛轻触红唇,笛声便是从她那里散发而出。
唐年君在迷雾里松了一口气。
靠着那抹清脑醒神的笛声,青霜宫人马顿时整队,一鼓作气冲上山顶直捣刘扶萧营地。
刘氏守卫与他们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模糊。连雾气都染成绯色,岚风拂来,带来一丝血腥味。
刘扶萧不知何时早已由死士护着在另一条隐秘小道上离去。
剩下的不过是用来拖住他们的垫背,死一百都不足为惜。唐年君杀红了眼,连声咒骂:“兔崽子,有种别跑!”
长剑淌下道道血迹。
沧澜从怀中掏出一块白手帕,细细擦拭自己沾血的剑身,嘴边含着一抹优雅的笑:“要是能轻易抓到刘扶萧,那他就不叫刘扶萧了。”顿了顿,他问:“那个吹笛的女子是青霜弟子?”
“叫做流雅,我曾听慕容提及过,有点印象。”
“哦?”沧澜意味深长地看了唐年君一眼,眼底的怜悯越显浓重,“看来是个人才,不过这会儿可真是要可惜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去山下看看。恐怕要去救人来不及了已经。”
他一语点透唐年君。
唐年君面色一白,匆忙下山。
半山腰处,躺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却不见丝毫血迹。一支玉笛掉落在前方。
四周空荡冷寂,雾气缓缓飘散在众人周身。
有下属打了个寒战,“大人,恐怕……”
沧澜道:“凶多吉少。”
唐年君恨恨道:“那个疯子!”
“他只是在和我们玩一个游戏罢了。”沧澜摆摆手,“我们回去吧,主上要等急了。也总算把这块地夺下来了,可以布置之后的事项了。”
此趟回归青霜宫,将事情禀报上去。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