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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脸上罩着层纱布,心里压了块石头。
可大家都不说。
“其实么……不说也都知道的,您说是么?”
是啊,其实就算不说,咪咪的爸爸妈妈也知道这是为什么。
“如果有人敢于逃避天神的诅咒,这个诅咒将会被他传给自己的亲人、朋友、邻居,传给每一个和他说过话的熟悉的人。”
是啊,即使是最亲近的父母,或是最勇敢的族人,又有谁敢不去畏惧,这句流传了不知多少世代的伊博古训呢?
近些日子咪咪爸爸和咪咪妈妈更多的已不是害怕,而是愧疚,他们知道,乡邻们不说,并非仅仅源于恐惧,更是源于一种体谅,一种对乡亲近邻的体谅。
但体谅可以让大家不说,却如何能让大家不怕呢?
他们偷偷去找过**,**的神色似乎很为难:
“你们知道,我已经帮了她太多,现在,没办法了……不过那是神谕,是上天的诅咒,她一生一世也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咪咪此刻正坐在小草屋的门前搓玉米,她的一双手一刻不停地忙活着,脑海里也在一刻不停地翻涌着。
“遵照神的谕意,我宣布,你们这一生一世,都将做个**,这是神的诅咒,没有人能改变你们的命运。”
她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虽然除了阿布爷爷,几乎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过话,虽然哪怕阿布爷爷也总是很小心地避免说起这些,但,她感觉得到大家投在自己背上的目光,触摸得到空气中传来的声音。
她甚至看见爸爸妈妈一次又一次地去找**,也曾听偷偷溜来给她送芒果和花生的弟弟说起,**一开始显得很为难,后来干脆就不见了踪影。
金黄的玉米粒儿从她的手指缝中不停地泻下,仿佛她总也流不干的眼泪。
“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她喃喃道。
不知怎地,这些日子她总会梦见赛蕾那,梦见她们被分开时,赛蕾那无声瞥过的眼神。
她知道,赛蕾那是一直想逃的,哪怕逃不过诅咒,至少也要逃离这个让她伤心一生一世的地方。
“可我连逃都没想过,真的没想过,真的……”
她甩掉手里两根搓了一半的玉米棒子,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
眼泪从手指缝中不停地泻下,仿佛那总也搓不完的玉米粒儿。
一块粗布手帕无声地滑落在她肩头,她茫然回顾,竟“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萨那爷爷。
他的双腿似乎有些站不稳,他的脸色更仿佛半枯的芭蕉叶,可一双深邃的老眼,却一如往常的明亮犀利。
“你不肯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只好自己爬起来看你。”
咪咪一头扎在爷爷怀里,眼泪浸透了老人胸前的衣裳。
“不许哭!你爷爷还没死呢。”老人的话声虽严厉,却隐隐带了三分哽咽:“我走了,我走了,唉,躺了这么久,有太多的事情,正等着我这个老头子去做呢。”
“太阳落山的时候,请大家都到场子上来,我有几句话要和大家说。”
夕阳还高高地挂在椰子树梢,场子上便已渐渐涌满了人。
谁会忍心拒绝一个卧病已久老人的请求呢?何况他还是村里族中最受尊崇的长者。
萨那盘腿闭目,静静地坐在人圈中一块半旧的毯子上,半晌,他忽地张开眼:
“我要走了。”
人群中登时喧起一片骚动,一片交头接耳。
每一个人都知道,萨那说的是什么意思。
萨那浑如未觉,他略显微弱却很清晰的话语,一字一句地,传遍了在场每个人的脑海。
“其实我早该走的,唉,三十多年了,也是在这块场子上罢?多少族人,是听了我传下的神谕,扔下老婆孩子,拿起弓箭枪杆,敲着鼓,唱着歌,沿着村外的路一直走下去,再也没能回到这里来的?他们等了我三十多年,我已经去的晚了,去的晚了啊!”
人群沉默了,那段沉甸甸的往事,是村里每一个稍稍年长的人,所永远不愿想起,又永远不能忘记的。
“本来前些日子我躺下不起,就是打算去的,”萨那接着说下去:“可神昨天突然对我说:‘萨那,你虽然该来,但现在还不能来,因为你还有事情要做。’所以,神让我又能够站起来,来和大家说最后几句话,你们,你们相信神谕么?”
人群里发出一片呼应之声,是啊,谁会不相信神谕呢?不是万能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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