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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穿针的手一抖,线就擦过针扣,跑到一边去了。抬头看着蔡妩,杜若笑了笑说道:“姑娘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蔡妩低垂着眸:“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和你家姑爷处的好,推己及人,就盼着你这未婚嫁的也能找到命中良人。”
杜若头一低:“姑娘今儿是糊涂了,净说些什么呢?”
蔡妩静静地看了杜若一会,缓缓开口:“杜若,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曾只把你当做我的丫头。十三年光景,朝暮相处,其中情谊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道明。杜若,我希望你过得好,过得幸福,过得踏实。……有些人、有些事,我们藏在心里,然后转身,继续自己的日子。”
杜若微微一颤,放下手中针线,抬头看着蔡妩,声音坚定:“姑娘,还记得杜若当年说过些什么吗?‘将来您出嫁治家用得着杜若,杜若就嫁了管事给姑娘做管家娘子;若是用不着,杜若就梳了头做姑姑,帮着姑娘照看小姑娘小姑爷!’现在杜若还是那句话,要是姑娘想拉拢哪位管事,跟杜若说,杜若愿意出嫁。”
“杜若!你说什么呢?”蔡妩听完不由情急,她倒是不知道她一句话能让杜若误会成这样,“我怎么可能把你随随便便就嫁出去?郭府的管事们是什么样姑且不说,光他们都有妻室这条在我这里就通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你嫁出去做小?就是继室,我都嫌委屈了你。”
看着有些气呼呼的蔡妩,杜若露出一个柔和的笑,眨眨有些湿润的眼睛,声音微颤,语带感慨:“姑娘,有你这句话,杜若值了。”
蔡妩愣怔。
杜若却露出一种回忆的表情:“姑娘,还记得第一次见杜若时的情形吗?”
蔡妩迟疑地点点头,不明白杜若要说什么。
“姑娘没挨过饿吧?不知道吃不饱是什么滋味。杜若知道,那感觉很难受,人眼睛会发晕,手也会止不住抖。姑娘也没挨过打,杜若挨过,在人牙子那里,挨过很多。说来,那天如果你没有选杜若,杜若接下来会去什么地方您知道吗?是楚馆。”杜若说着苍凉地笑笑,摸摸自己的脸:那是一张很出众的长相,鹅蛋脸,丹凤眼,鼻梁秀挺,眉梢上挑。
“在蔡府之前,杜若被挑了好多次。可没有人家愿意挑这样皮相的人做丫头。他们说这是不安于室,是狐媚相。把我养大的人牙子见此情形后,决定试最后一次,如果在蔡家还不行,就只有卖到青楼去给那些姑娘当丫鬟。”
“可您那时候挑中我了。还给了我名字,给我饭吃,不会打我,还教我识字。杜若很幸运,很知足,真的。那时候我就想:杜若这条命算是姑娘给赎的,就算哪天为了姑娘去死,杜若也心甘情愿。”
“杜若……”蔡妩张张口,走到杜若跟前,抱住她的肩膀,眼角湿润,故作轻松地说:“真是个傻姑娘,有事没事说什么死啊死的?姑娘挑中你,就是为了让你想东想西?
杜若赶紧低头,擦掉自己眼角的泪,冲蔡妩嗔笑了一下:“都是姑娘的错,平白无故说这些干什么?瞧把杜若眼泪都招出来了。”
蔡妩低头,沉默地看了杜若一会儿,最终在心里长叹一声:罢了,不管她怎么想的,既然她不愿意就随她去吧。就算她要做第二个冬梅姑姑,这府里也能养她一辈子。
这么想着,蔡妩拍拍杜若的肩膀,扭过头去,看向杜若的针线簸箩,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咦,这是谁的衣裳?怎么是你补的?”
69生辰之日起风波
杜若随着蔡妩的话;也转向针线簸箩;先是舀起一件褐色的外袍:“这件是阿信的。那边两件是柏舟的。先时他们两个的衣服都是冬梅姑姑给帮忙绣补。只是前些日子府中除服;冬梅姑姑也离府而去。那俩半大少年又都不懂针线,只好我接手相蘀了。”
蔡妩闻言失笑;随手拎起一件柏舟的衣服,边舀起针线帮忙,边瞧着破口处皱眉;:“这是怎么划的?别是跟他家先生一样跑到矮木丛里去了吧?”
杜若抬头笑道:“听他说是在姑爷书房收拾的时候一时没留意;不知道被什么给刮的。”
蔡妩瘪嘴;想到上次出现在榻边的刻刀;不由对柏舟升出万分同情。眨眨眼;蔡妩歪头看着杜若:“你觉得柏舟这人怎么样?”
杜若边穿针引线边随口调侃:“能受住姑爷的性子,倒是脾气很好的一个人。”
蔡妩眼角一抽:你这是委婉的夸柏舟还是变相地损你家姑爷?
杜若没看到蔡妩表情,低下头认真地缝补衣物。蔡妩眨眨眼,继续不死心的问:“那你觉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