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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睿淡笑不语,提步向前走。
韩孺跟上,问:“五哥,你说她是要卖胭脂呢,还是要告诉世人不过一切空皮囊呢?”
韩睿侧目撇了韩孺一眼,道:“不如你去问问。”
“五哥,我突觉得,这林小夏确是妙人呀。”韩孺调笑。
“韩孺,不要碰她!”韩睿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威胁。
韩孺一震,心道,五哥难道还真动了心。“弟弟说笑,咱得快点了,不然许阁老又得长篇大论了。”
三日后,小夏在空色收到了一份大礼,韩睿着人送来的,各色草药外加一水大小不一的石墨、玉磨一套,最后韩晨阳还递上了一个锦盒,盒中放着大小如一的东珠二十粒。小夏把东珠推了回去,说过于贵重了。韩晨阳只是说,这物本是要给红颜夫人送行的,却不想没有送出,既然留在韩所无用,不如留给有用之处。小夏盯着那东珠,一会儿,才收了起来。人都不在了,总不能让物也失了去处。
晚上小夏捏着,从锦盒中拿出了的一颗东珠,看了很久。东珠,又名北珠,产自东北边的淡水河流域,产量极为稀少,不如南海与江南的珍珠高产。虽然手中这颗算不上大,但是也比这些日子,随着红颜夫人制脂粉,所用的淡水珍珠,大而圆润。质地洁白晶莹,光泽略有淡金色,更似软玉。若书中记载没错,这物多为供品,在大齐,若不是皇室,便得是世族大家之人,才可拥有。
小夏攥紧了东珠:韩睿,你到底什么人呢?身有大齐国姓,却委身在一个小小书院当夫子。而韩晨阳看似仅仅是你的跟班,却身份不定。你们一个个,真当我林小夏是傻子吗?我不说,装作不知道,仅仅是为了求得一身安稳,最好就这样相安无事。如今爹爹病愈加重了,弘文学业未定,一切都不是该有变动的时候,哪怕只为求的这一刻的安稳也好呀。
小夏推开窗户,窗外已经一片漆黑,正林宅中只有晋鹏和弘文的书房,还亮着灯,泛出清冷的光。小夏捏着鼻梁,看着墨黑色的夜空,星光黯淡,不知为何小夏觉得自己被赶鸭子上架,逼到一场漩涡中,还是一步步走进去的……韩睿、八皇子、红颜、文遥、吕氏夫妇、刘远、罗晋鹏,似一个个未解的谜团,引着自己走到一片本不该属于自己走的地界。
夜深人静的时刻,小夏总是睡不着,她总是反反复复地想着,那日火化宁桓远之时,红颜避开所有人,只对她说的那句话:“徒儿,你身边的人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万事切勿轻动。”小夏是懒,懒得去主动面对麻烦,但并不是表示她傻或笨。她早就看出爹爹对于下定的龙凤镯,充满怀疑的眼神;她早就看出刘远,怎么会仅仅是个账房之才呢;她早就看出韩睿,根本身有贵气……而这些,想来就算是大条的弘文,也会发现端倪吧。
起风了,风吹动窗户,哗啦啦地响。突然一个词,蹦进小夏的脑海:风起云涌!小夏被自己想到的词,吓了一跳。风起云涌,那该是怎样的动荡呀……若是真风起云涌了,先倒霉的必然是百姓,而自己这样的平头百姓之家,便是首当其冲吧。小夏关起窗户,爬上床,闭上眼,不再去想,一切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小夏修书一封,让人送去给韩所,并附上一个真丝宝蓝的绣花荷包。满纸的客气和生分。这两年在红颜的督促下,小夏的毛笔字,是越发的像个人了。便也不再,时不时就拿着眉黛条当笔,正式文录都中规中矩地提笔写字。只是私下涂画,还是会拿着眉黛没个样子。
韩睿拿着小夏的信笺,看了两遍,便放在桌前,起身步到窗口。韩晨阳也不敢多问,只是觉得林小夏的信,必然是触怒了主子。韩睿看着外面一片肃杀的冬日场景,似又看见两年前,站在林家绣坊内的林小夏,巧笑倩兮地对着林弘文,道:女子为何要靠男人活……那样的神采飞扬,坚定而洒脱。两年多过去,人在不知不觉的长大,当日洒脱的林小夏,早就成了如今这个淡笑不语,心有疑却不问的人。
红颜之事,不论如何,韩睿知道自己多少是欠一个解释。一口就否了小夏的要求,一路从头看到尾,没有伸出手,就连许阁老都因许琤的求助,而多少松了松口,唯独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别人努力,看着别人的悲欢喜怒,似一场人间悲喜剧。林小夏在那一场变故里,突然就长大了,变的不再喜笑颜开,每一个笑都不曾深入眼中。变的学会了所谓的官样文章,看看这封信便知。
韩孺说林小夏是个妙人,确实,平实的眉眼,不甚好的性格,出不得彩儿的外在,却能借着一切能用之地,嘲讽世人。那空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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