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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是季厂长是吗?”秦寒露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的东西还在动,她也全然不理,仰着头不卑不亢地说,“到您的办公室谈谈吧!”
季厂长一时间没搞明白这一男一女两个好看得跟画出来一样的孩子干嘛,乖乖地走在前面领着他们往办公走。
办公室的门刚刚关上,秦寒露便开口道:“我是来找您谈谈工业污水的排放问题的。”
听到这句话,季厂长的脸色骤变:“你们是哪的人?有证件吗?”
“我不是哪的人,我是作为受害人家属来谈判的!”秦寒露义正词严,“因为你们排放的污水,导致我家人食物中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这个责任季厂长是不是应该负一下啊!”
“可笑!荒谬!你凭什么说他们是因为我们厂排放的污水导致食物中毒的?他们喝了我们厂的污水?那是他们自己脑子有病吧?!”他开始胡搅蛮缠。
“咚”一声,秦寒露手中的塑料袋扔在在了办公桌上,几条鱼扭动着肢体从袋子里滑了出来。唐锦棉恍然大悟,自己之所以会比她先到应该就是因为她先去弄了这几条鱼。
“既然季厂长说没事,我就给您今天的晚餐加个菜吧!我看您吃完了它,如果没事,就当我打扰您了,您想我怎么给您赔礼我都答应!”秦寒露的表情里带着几分嘲弄。
“可笑!我为什么要吃!我从来不吃鱼!吃鱼也不吃!”那人看起来很生气,说话已经没有了逻辑,“我就不吃,我看你怎么着?你告我去啊!”耍起了无赖。
“告你?!我还真没那么闲”秦寒露搓搓手,漫不经心地说,“我也就是给报社打个电话,或者到网上发几个帖子,然后让这里出个小名再然后就不好说了”
“哈哈”听到这里季厂长笑了起来,“我还真当你有什么后台撑场面呢,原来是想利用舆论压力。就凭你个小丫头,能掀起什么大波浪来?”
“是吗?”秦寒露依然带着冷笑,“如果我有一个很特殊的身份呢?比如,半年前那个夫杀妻案件当事人的女儿这样的身份爆出来的时候,本身就已经够关注度了吧?”
唐锦棉看得心惊肉跳,这个女孩竟然拨开自己的疮疤当成谈判条件,她怎么能够对自己这么残忍!她脸上的笑像是带刃的刀子,在他内心最为柔软的地方一下又一下的刺着。
“你你是”季厂长听说过,据说就发生在这个镇子上,受害人家里剩下两个女孩,一个精神失常住进医院,另一个难道说“你你就是”
“与其这么猜不如谈谈赔偿的问题。”秦寒露冷静地说。
“你说说看”此时的季厂长已经没有之前的狂妄,他看着这个小姑娘,觉得后脊背发凉。
“首先,治疗费、营养费你要一力承当”
“那是自然!”
“然后,改造你们的排污设备,净化后再排放,并且远离水源。”这才是关键。
“这”季厂长犹豫。
唐锦棉搭腔道:“季厂长还是痛痛快快地答应吧,否则真的见报了,引起民众的愤怒,碍于舆论压力,相关部门也会彻查此事的,到时候还是要进行排污改造!”
季厂长垂下头,轻声叹气:“唉谁想到我这一方霸主竟然竟然会栽在你这么小丫头手里”
两个人离开造纸厂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余辉从车窗照进车内,寒露刚毅的侧脸被镀上一层金光。唐锦棉频频侧目,早知道她是浴火的凤凰,坚强、勇敢、美得不可方物,却原来那些忍受和避让都是在她的原则之下,当她的原则被触及的时候,她会竖起全身的刺,把自己武装得好像是玫瑰一般。
“停一下!”沉默的玫瑰突然说。
刺耳的急刹车声,车子停在了一个看起来很破败的小院门口。唐锦棉紧张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陪我下去看看”她声音有些犹豫。
“哦!”应了一声,唐锦棉跟着她下了车,看着她推开院门的手有些颤抖,心里似乎有些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你多久没回来了?”他试探着问。
“我以为自己可以‘三过家门而不入’,可是还是没有忍住”她说得很慢,能看出她在努力地控制着情绪,眼眶里已经晶亮。
院子里一片荒凉,夏草疯狂地生长着,吞噬着所有曾经存在人迹的所在。院中有两间小屋,全都挂着锁,从锁上的锈迹来看也是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唐锦棉跟着秦寒露一起坐在了屋门口的台阶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不敢多问,也不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