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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起来。
离红色塑胶跑道越来越近,他都闻到了被雨水淋湿的青草味,伴随着雨滴答滴答落地的声音,突然一阵大力的喘息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微拢眉心,停下脚步,转头,路灯下窜出一个瘦削的身影,他清冷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表情,不可置信、诧异、生气、暴怒……一一掠过,终究脸色越来越冷,连牙齿的轮廓隔着皮肤都能清晰地透见,拳头禁锢到骨间泛白,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然而他岿然不动,站在原地,冷冷地凝视着前方。
他想看看,她能再坚持多久。
一个人,如果执着起来,到底能坚持多久。
一个人,如果沉浸在悲伤里,要用多久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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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依依捂着疼得发胀的脑袋,昏昏沉沉地睁开惺忪的眼睛。
天花板是一如往常的白色,只是高处一个架子,架子挂着一个透明的袋子,袋子离还有一半的水,她顺着管子往下看,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背上被贴了一段白色的胶带,毋庸置疑,胶带下必是针管。
这会儿,护士正好推着推车经过,见杨依依睁开了眼睛,问:“醒了?”
杨依依点了点头,问护士:“护士,我得呆多久?我还有训练。”
“烧退了,你觉得舒服了就可以走了呗。”
“那这是第几袋了?”杨依依指了指上方的盐水袋。
“最后一袋。”护士走了过来,把床摇高,拿出一支体温计,在半空中甩了甩,轻拍了下她的肩,“来,我给你量量体温。”
杨依依本还想问昨天是谁把她送来的,关于昨晚,她的记忆停留在她哼哼哧哧地喘息声、滴滴答答的雨声和跑到最后累晕了的那刻,她刚想开口,护士已经把体温计往她嘴里一塞,到隔壁床去了。
若猜的没错,这里是部队医务室,虽然整体没有军区医院来得规模宏大,可基本的硬件设施还是不错的,应付感冒发烧处理轻伤之类的还是绰绰有余。这里的航医每天几乎都要跟着飞行员跑,因为每次航行后都需要例行检查。飞行员的身体素质是飞行的基本条件,所以航医在这里显得尤为重要。
杨依依看了看时间,八点半,早就过了早操和早饭的时间,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这么多年来,她很少睡到那么晚,放假的时候她也从不睡懒觉,坚持在八点以前起床,只怕恶习成自然。
她心里头琢磨着等这袋盐水挂完,非得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回去上课,这时候教的都是几天之后上天的东西,就算落下一点儿到天上后就不是一点儿了,那是人命和巨额人民币的事儿,不能疏忽!
护士把体温计拿走,对着窗户瞧了瞧,对杨依依报数:“三十八度九。”说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好好歇着吧,这情况……你想上天也不会给你上呀。”
杨依依闷闷地应了声,看着护士把她的床又摇下去,把体温计放在消毒水里,推着车走了。她躺在床上,两眼呆呆地看着输液管里的水一滴一滴地滴下,慢慢地,变成了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同样的频率,她出乎意料地平静了下来。
她回忆着和赵腾跃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异常快乐幸福的日子,美妙的记忆没有污点,如果没有后来,他们是众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她忽然莫名地觉得,他们在这里停下来放开对方的手或许是对的,战争一旦开始,就会源源不断,永无安宁,与其让他们将来的生活充斥着对对方的猜忌和不信任,不如到此为止,放对方一条生路,那么至少他们的记忆里只有对方的好,对爱情的期待。
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既然他要离开,那么她就只能让他离开。
她能做什么?除了这么想她还能怎么办?
赵腾跃走了,她就只剩飞机了。
想到这里,她猛地坐起,床随之晃荡了几下,她决绝地拔掉了针管,换上衣服,强撑着往上课的地方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给好友推个文,题材新颖,写的是一个女贼和豪门腹黑男人的爱情,大家可以去看看~
☆、歼情出击12
12、
杨依依的低烧持续了很多天。
那天她烧的厉害,身上却冷的哆嗦,撑了一天下来,体力不支,一回寝室澡都没洗就躺到了床上。
眯了没多久,李佳琪把她扶了起来,其实她根本没睡着,两眼无神地半掩着,问李佳琪干嘛。李佳琪让她请天假去吊水,休息一天,杨依依怕课程落下,死活不去。李佳琪问杨依依吃药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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