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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上阮绥音,对着宾客名单一个个清查过,嘱咐陈帆一定要为阮绥音守好这道关,明明白白交代了他哪些可以接、哪些要推掉、又怎么圆滑地推掉。
“不过——”陈帆很快便又说,“像时尚盛典这种活动,我们rcury都会准备两套造型,一套红毯用,一套酒会用,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让rcury在酒会的造型里佩戴你们的珠宝,当然,最后两套造型我们都会发出精修写真的。”
“——也好。明天我们就让人送过去,有任何不妥尽管跟我们的负责人联系。”
阮绥音全程半个字都没说,傅斯舟再一次看向他,他仍然盯着前方,那目光的聚焦却并未随着女人的离开而移动,一直到下一位想请阮绥音考虑参演电影的知名制片人忙不迭地走上前来。
傅斯舟这才后知后觉,阮绥音盯着的不是任何人,而是这露台花园尽头被蓝色玫瑰藤簇拥着的一架暗金色秋千椅。
因为当那位大腹便便的制片人彻底挡住了他的视角时,他索性直接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睫,不听、不看、也不说。
“我们rcury目前专注音乐领域,确实没有拓展影视业的打算,但可以麻烦您把剧本传送到段总或者蒋经纪人那里,他们会为rcury考虑的。”在阮绥音陷于聋哑瞎的状态时,陈帆这个代理发言人做得太过称职。
傅斯舟想阮绥音是太累了,所以在那个时装品牌主理人忙不迭要走上前来时,傅斯舟立刻揽住了阮绥音的肩膀往另一头走了几步,走到秋千椅前面不远处,问他:“要休息一下么?”
他终于恢复了感官,看向傅斯舟的眼睛亮亮的,却又很快黯淡下去,随即小声问傅斯舟:“我可以坐吗…?”
他眼尾低垂,语气显得胆怯又期盼,像一只街头乞食的流浪狗,叼住路人的衣角想求一点食物,又怕换来的是一顿毒打。
傅斯舟被他问愣了,笑了一声,这笑却让阮绥音看上去更加不安,靛蓝的眼眸里甚至流露出恐惧,仿佛被飞鸟惊扰的湖面,眸光像涌浪一样颤抖不止。
“当然可以。”傅斯舟及时开口,“这就是为你而搭的,我想你或许会喜欢。”
阮绥音微微睁大了眼睛,受宠若惊地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他走上前,略显拘谨地坐在了秋千椅的一侧,仍有些惶然的目光匆匆扫过傅斯舟和周围的人。
直到确认没有人再厉声对他吼“给我滚下来!”“你凭什么坐在那?!”的时候,他才暗自松了口气,抬手轻轻触了一下秋千架上攀着的蓝色玫瑰。
空气中溢散着清甜的芬芳,风铃草随风摇曳,蓝鸢尾静悄悄绽放,秋千椅和冷调的他被金色的灯带烘出温柔的暖意。
他唇角弯起自然的弧度,像一个不被家人疼爱的孩子,得到别人不要的玩具就满足。
可这只不过是一架秋千椅。傅斯舟想。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之间,傅斯舟甚至觉得自己能清晰地听得见每个人心里打的算盘响得嘈杂,就好比自己在想今晚能手握多少选票,品牌在盘算倚赖阮绥音的宣传流量能翻几番,大导已经开始遥想阮绥音出演电影之后自己能赚得盆满钵满,而支持傅斯舟的各大财团、政界名流大抵已经在计划傅斯舟当选后将为自己扩大商业版图或是持续攀高做出什么贡献。
这是一场名为婚姻的交易,而在这些纷杂繁乱的钱权关系中,阮绥音所在意的却只是那一架秋千椅。
【真的会幸福吗?】
那一晚,阮绥音想自己的回答曾经在很短的一瞬间动摇过。
他不在乎傅斯舟想要什么,也不在乎傅斯舟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更从来没有奢望过要从傅斯舟那里得到什么。
但在那一晚,他得到了一架漂亮的秋千椅,并且觉得这就足够了。
他想要的从来就不多。
所以 我依然无法让你满意
【今天你搬到了新月大厦,可我觉得你看上去并不开心。
因为今天是个大晴天吗?
你知道吗,在距离这里一千三百多公里的阿斯兰德,有一座连年降雨的小城,叫做纳格拉。
阿斯兰德的人们都热爱晴朗的天气,纳格拉的居民都拼命往外走,这座小城剩下的人越来越少,宁静、灰暗、又潮湿。
但我想,你一定会喜欢这座城市的。】
可为什么要躲在黑暗里的是自己呢。阮绥音总会在心里问自己。
而在搬进新月大厦的第一天早上,这种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