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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做白日美梦了吗阮绥音。”
“……我不知道会不会是他。”被戳到痛处的阮绥音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我只知道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绝对不会是你这个冷眼旁观、还要我也退缩的懦夫!!”
话音未落,段奕明一甩臂清理了矮桌上的水杯、花瓶、书本。
刺耳的摔砸声回荡在耳边,阮绥音却只是有些神情恍惚地发呆,任由段奕明扣住他肩膀一把将他按在沙发上,没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呆呆空望着段奕明溢散凶光、却又满是涩楚悲哀的双眼。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段奕明爱他。
他也明白彼时段奕明韬光养晦、忍辱负重,都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辅佐他登上属于他的王座。
可他现而今已经不甘愿再在这王座上向徐可阳下跪,因为傅斯舟握着他的手举起了那杆枪,用那坚实宽阔的胸膛抵在他身后,教他学会勇敢、学会反抗。
而段奕明给他的爱,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那一种爱。
回过神来时,段奕明已经有些颓然地松开了他,而阮绥音艰难地翻下沙发,跌跌撞撞冲出了段奕明的家。
陈帆和保镖仍然坐在车上守在段奕明家门口,即便段奕明已经说了两遍让他们先离开。
傅斯舟没功夫再叫司机,自己开了另一张车便直奔段奕明家。
不知为何,他有些心慌,心跳得很快,几乎像打鼓一样在胸腔嗡鸣,让他从头到脚都没半点舒坦,甚至差点撞上了一辆从侧边别过来的小轿车,约莫一个小时之后,他才抵达段奕明家所在的小区。
“军团办事。”被保安拦在小区门口时,傅斯舟索性亮出了证件,很快便被放行。
他驱车拐过小径,离楼下还有一段距离时,便看见阮绥音拖着脚步撞出来,摇摇晃晃的身躯险些重重栽倒下去。
他受伤了,还伤得不轻。虽然没有任何伤口外露,但傅斯舟一眼就看得分明。
傅斯舟正要下车,就见陈帆和他那个保镖跳下车,上前去扶住他。
【还好吗?】保镖箍着他的肩膀,打着手语问他。
阮绥音脱力地喘着粗气,正要开口,余光扫到旁边的陈帆,转用手语回他:【好疼】
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保镖眼眶有些发红,说话的手都过分用力:【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去??】
【我害怕】阮绥音眼里泛起了泪光,【我不想失去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你不会的】
【如果傅斯舟知道…】阮绥音垂下眼睫,眼泪扑簌簌滚落,【他一定会离开我】
保镖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从来都不属于你】
阮绥音没法反驳,只是无声地流泪。
【……他不爱你】保镖的手势愈发焦急,【他不爱你!!】
这不像阮绥音。
一直以来阮绥音心里满满装着的只有爱他的人,他愿意为了爱他的人让自己面目全非、委曲求全、讨好迎合,而不爱他的人就算是横死在街头也分不到他半个眼神。
可现在,他明明知道傅斯舟不爱他,却能够为了傅斯舟赌上一切。
【我想要他爱我…】阮绥音哽咽着,【我一定要他爱我…】
保镖愣愣摇着头看他,握紧了拳头。
那些手语傅斯舟半个字都看不懂,但他能看出阮绥音通红的眼睛流露出一种偏执的疯狂,那泪水纵横的面庞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异常纯洁无瑕、却阴冷冷的,令傅斯舟心脏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膛。
最后,阮绥音只是反反复复比划着同一道手势,那突出的指骨几乎要刺穿薄薄的皮肤,眼泪溅落到他一遍比一遍用力的手上,字字句句都是血泪。
【他必须爱我…】
【他必须爱我——】
【他必须爱我!!!】
【作者有话说】
【陈奕迅《谁来剪月光》,作词:易家扬】
我终于知道 内疚
段奕明冷静下来便立刻冲下了楼,幸而阮绥音还站在楼下,正和保镖说、或者说是比划着什么。
“绥音——”段奕明大步上前去拉他,“有什么我们回去慢慢说,别在外面乱晃。”
阮绥音冷着脸一把甩开他的手,只这一个动作,傅斯舟就知道他们又吵架了。又。
傅斯舟察觉到自己下意识用的这个词,的确,从自己来到阮绥音身边开始,阮绥音和段奕明似乎就总是在争执、总是在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