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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艰难,幸亏阿堂临行带足了伤药,这才勉勉强强吊着他的一口气。
甘草看看胸口鲜血直淌的令狐冲,再看看一脸焦急懊恼、衣衫不整的阿堂,一边皱着眉点了令狐冲几处大穴为他止血,一边不免嘀嘀咕咕地牢骚几句:“小祖宗,您真是玩儿得一次比一次大!”
“我也没想到便宜师父的名字‘威力’这么大!”阿堂懊丧地揉了揉额头,踹了块儿门板下来当担架,“他没事吧?”他担忧地瞅了眼艰难地喘着的令狐呆鹅。
“放着不管当然是一个死字。不过——”甘草奇妙地停顿了一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了阿堂的穴,让他直挺挺地僵在了原地,“不过,正好大……你师父还有王老都在衡山,他这回想死都难。”
阿堂瞪直了眼,恶狠狠地盯着甘草,不甘心地用眼睛传达出‘太傅怎么会去衡山?!’的疑问。
甘草自然看懂了他的疑问:
“前些时候,王老来了信——六安菩提终于要结果了。” 他长舒一口气,脸上终于现出一丝轻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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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城外九里坡的高岗附近,是一片极少人家的山地,不过,这里却是从北方通向衡山的捷径。
昨夜的细雨从衡阳城那边一直飘过来,下到今日日出之时才渐渐停下。
一缕薄薄的、却极璀璨的晨曦从东边厚重的云霭中流泻出来,把灰云熔炼了流火,再镶上了一圈金边。
“暾将出兮东方,照吾槛兮扶桑;抚余马兮安驱,夜皎皎兮既明……”
乔清易牵着缰绳,深邃的目光穿过凝翠欲滴的松柏树梢,平和地望着东边的日出。
十年中,他何曾想过他与东方不败两人还能有今朝相伴的缘。
他抚了抚身边的黑色骏马,淡笑道:“若非昨夜阴云夜雨,今晨也不会有壮丽如斯的日出。”
身后脚步声微微一顿,东方不败清而冽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
“……淋雨终归不爽。”
东方不败脸色不佳,意有所指地说罢,抿着嘴角收起了油纸竹伞,红袖微振,嫌弃地把那绉纱上细碎的水珠抛甩到乔清易干燥的青衫上。
乔清易无奈,心知他还恶心着十年前那一场不期之恶雨——从京城到衡阳的路上,东方不败虽然没有提起过回黑木崖清算一切的话,但是乔清易却知道东方不败现下最想做的事之一就是将杨莲亭碎尸万段。
然而,现在却不是时机。碎尸万段更是个便宜手段。
乔清易目光阴郁地微微一闪,不动声色地接过竹伞,插回马背上的行囊里,轻笑道:“叫你多带一把伞,你偏不听。”好似没有听懂东方不败的话外之音。
东方不败见他装傻不由气闷,甩着袖子自顾自地往前走去,红袖抚过青衫,发出细细的难抑的摩擦声,“等你痊愈,我便要回黑木崖——你跟不跟我一起,我管不着。但我,却是一定要回去的。”他一边走着,一边用真气蒸着水汽,只三两步间,那濡湿的红衫便干了。
“我看杨大总管正混得风生水起,必是不舍得跑的。”乔清易牵着马缓缓走在他身后,笑吟吟地说道,“你要出气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东方不败被他说破心事也不困窘,只是回转过身来定定地盯着乔清易道:“他多活一刻我便不快活十二分。就算他现在活着对你有用,我也忍不得了。”
“你怎知我留着他有用?”乔清易微微一怔。
“他活着正好可以让日月神教从内部削弱,然而又不至于全盘崩溃、让局面大乱——正好是方便控制的状况。至于这与整个武林的牵扯,太复杂,我看不清楚。”东方不败眨了眨眼,了然地说道,“反正我知道你不急着收拾他。”话中,分明透着不情愿的焦躁和指责。
乔清易不置可否,牵着马匹缓缓走在山道上,“‘六安菩提’这种药一旦服了便不能断,必须服够十个月;用药的时候也不能起杀心、动武功……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你等我十个月——十月之后,我陪你回黑木崖。”
乔清易所言的“六安菩提”本身就是一种极珍奇的树木。这种树木只生长在肥沃的紫土中,又对气候和栽培要求极多。除去遥远蜀地那屈指可数的几株之外,衡山“方广寺”中倒是有一小株。六安菩提六年一开花,夏开秋落长够六个月,等来年谷雨下过,立夏前后便会结子。那熟透的六安菩提子正是滋养经脉、杀去烈药毒性的圣品,也正是乔清易医治旧疾所必要之物。然而这种菩提子熟透便会落地,落地即裂,七日则腐。至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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