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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易?!
北冥……?
山风呼啸着从三人中间穿插而过——东方不败那两袖红袂在翻飞的纷乱间,竟透出些怔然与惶惑……
……
‘我想请东方教主代我去一趟华山,寻一个叫做璇玑洞的地方,祭奠一下死去的十长老,替我告个罪——这是其一。’白衣公子飘忽地笑了笑,‘其二嘛,便请东方教主拦下所有接近华山后山……企图见到风清扬的人……等这两件事儿一了,我便告诉你《北冥神功》唯一的传人是谁——这个秘密,只有我与那个人的师兄知晓。你且斟酌着,看要不要跟我做这桩买卖。’
……
——‘他’……就是风清扬的师弟……?
——就是北冥神功的唯一传人……?
……
“你到底是谁……”
破碎而沙哑的声音,在他眼中杀意开始溃散的那一刻,随着山风散落在了山谷间。
东方不败双眼死死地盯着那跌坐在地的阿堂。
“我、我就是我呗……”阿堂不由打了个哆嗦。
然而,他又觉得,东方不败那双摄人魂魄的眼睛又像是没在看他——空落落的,焦点仿佛是在遥不可及的某一个人身上,又仿佛是投射在那不可追溯的流年的彼端。
倏忽间,那粒本来要打向阿堂的小石子,从东方不败惨白的指缝间坠落,跌到山道上,滚了一滚,又被风刮下了山崖。
——那从坠下到落地之前的悬空感,也许,或者,确乎,会比在崖底某块岩石上砸个粉身碎骨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小樘!”
悬崖下,那抹鹅黄色的身影终于攀了上来,跃到了阿堂的身边,“小樘!你怎么样了?”
纤纤玉指飞快地拧开一个青色的瓷瓶,不要钱似的往阿堂嘴里倒着药丸……“唔呜呜……义姐……够、够了……”
——是她?
东方不败怔忪地看着那女子似曾相识的窈窕背影——然而,那似曾相识的背影比之十年前,已多了分成熟的风韵。
“……半夏。”他叹息似地叫出了那女子的名字,他犹记得当年初见时,他还与她在同一张桌上有说有笑地看过戏、饮过酒。
那时候,她已知他就是魔教之主,而他却不知道她是乔易的八大侍从之一。
“真是荒谬……”
——这些陈年旧事,如今与我又有何干……
——我知道要去哪里寻《北冥神功》就足够了。
他眼中的动摇,终于又被一层坚冰封了起来。
他温柔地看着那个怒视着他的女子,轻轻地笑了起来,“半夏姑娘,久违了。”
“久违?哈,若非大人不允,我早就杀上你黑木崖了!”半夏冷着脸站起身,手腕一反,显出一架小巧的连环弩来——那弩牙上的小箭末端还系着一条长长的银链。半夏方才就是借助这把银链小弩在极短的时间里爬上了悬崖。
半夏对风清扬点了点头,恭声道:“师伯,就不劳您出手了。晚辈已跟着大人学了《小无相功》、《凌波微步》与《逍遥折梅手》——对付此人,大约也够了。”
“原来他已选定你作为逍遥派的掌门了。”风清扬一眼就看到了半夏手上戴着的扳指,于是也就放心地点点头,夹着阿堂,退到了一旁。在他看来,凭着逍遥派那些精妙绝学,半夏至少有一半的胜面。
只是,他没有想到,东方不败身具的,并不仅仅是他一人的修为。
——还有乔易的。
面对一个绝世高手,半夏尚有可为之力,然而,面对两个,她又能如何?
风清扬想不到这些,半夏自然也想不到这些。
只见她张开小弩,冷笑着瞄准了东方不败:
“说起来,若非因为你,我也不会痛下决心、苦心学武……若是十年前的我有现在一半儿的功夫,就不会让大人被你所害了!我真是好悔啊!”
东方不败微微蹙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我恨我没能早十年杀了你!”半夏杏目一瞪,食指轻扣,弩箭就如同白蛟一般向东方不败咬去。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侧身闪过,身影如鬼魅一般逼了过来,红色大袖夹带着内劲袭向半夏。半夏连忙踩着凌波微步转到归妹位,手指一勾,银链又从后面划出一个弧线,击向东方不败的颈子——这一招,风清扬看得连连点头,心知这姑娘的确是融会贯通了逍遥派绝学《逍遥折梅手》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