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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地大,全然相同之人无处可寻,而那脾气相投、可与把酒临风、一畅人生快意的知己——却也难得!
两人对看一眼,心中都是一动——仿佛有种了然于胸的默契:
一遇,知音。
“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 阿堂淡淡一笑,拎起甲板上的酒坛,拉着令狐冲站了起来。
令狐冲眼睛微眨,明亮的眼眸里,映出阿堂的笑脸和他背后的漫天波光。
他也一笑,从阿堂手里接过酒坛,仰脖猛灌,飞溅的酒花有些落到了江里,有些落到了甲板上,有些落在了他的脸上身上,也有的落在了阿堂的嘴边。
——这酒真次……
阿堂舔了舔嘴角的酒花,伸手夺过了令狐冲手中的酒坛,自己也就着那坛子,豪饮起来。然而,他却是习惯了细品慢酌的人,就算试过豪迈地大碗喝酒,也不曾试过拎着酒坛子猛灌……一不留神,便不合时宜、大煞风景地呛住了。
“咳!咳咳!”他闷下最后一口酒,然后实在忍不住呛出了声,眼角也有疑似泪花的水滴被呛了出来。
“哈哈哈!”令狐冲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拍了拍阿堂的肩膀,“好兄弟!我走了!”
阿堂被他不怀好意地一拍,差点儿又呛了出来。他翻了个白眼,推令狐冲上岸,恶声道,“走吧走吧!下次见面,你可得请我喝好酒!!”
“是是!保证温和醇香,不教贤弟呛着!”令狐冲调侃着,扶起晕头转向的师弟,冲阿堂挥了挥手,转身往西边去了。
阿堂也不做“目送”之类的矫情事儿,只见他转过身,冲着那漫漫江天轻轻一笑,揩了揩嘴角。
“人家是烟花三月下扬州,本公子这回可是凛寒腊月破冰游。”
说罢,他手一抛,把那空了的酒坛子投进了江水,调转船头,顺江流而下东南。
腊月的风,轻缓缓地吹着,确乎被汉中的河谷消没了些寒意。
“红蓼花繁映月,黄芦叶乱摇风。碧天清远楚江空,牵搅一潭星动。入网大鱼作队,吞钩小鳜成丛。得来烹煮味偏浓,笑傲江湖打哄。”
悠长的歌,一路行远。
顺风顺水间,小舟几乎只是在这一首曲子的时间里,便消失在了东边——那江天相接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诸卿啊!此章甚肥!堪比双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