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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柴!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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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氤氲。
东方不败背靠着浴池池壁,用力地搓洗着双手。
水温正好。
“哼,倒是个有眼力的。”
他想起那个不用他说,就能把水先行备好的新管事,微眯的眼中闪过一丝险恶。
——聪明、没武功、在神教除了他那感情淡薄的舅舅再没有别的关联、地位低微、前途命运全仰仗着自己——这杨莲亭倒是有些像原来的他自己,只不过现在的他,却扮演着任我行以前的角色。
东方不败厌恶地皱着眉,有些僵硬的手指不自然地攀上脖颈和侧脸,狠狠地搓洗着不存在的血污。
——杨莲亭没有猜错,他的确是喜洁的人。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这种单纯的喜好竟然开始变成了一种必须。
渐渐地,他竟像女人一样无法忍受自己的身子被弄脏——不管是血污还是尘埃——每每沾上污渍,他都会强迫自己搓洗干净,直至心底的厌恶消退。
他痛恨着这种强迫自己的行为,更痛恨自己仿佛女子一样的心理,但却无法停止下来。然而他是魔教教主,断断不能将此病态的自己展露给旁人。于是,每次杀完人,如果沾染上血腥,他只能强自忍耐,直到回到黑木崖上他自己的居室。
他并不知道,这世上并不只有女子讲究干净,男子也有爱洁的,而如他现在这般病态的,虽然跟一般的“爱洁”不同,但也应该归属洁癖——此癖可能先天而然,也有可能后天在情绪强烈波动、压力过大等各种情况下爆发。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些,以是,只把这种行为当做女子的心理来痛恨纠结。
他今日杀死的,是教内一个死忠于任我行的长老。
那个长老武功略低于右使曲洋,算是一个棘手的人物——所以他才不得不亲自出手。
然而他却不曾想到,杀死这人,竟没有费多大周折——只因为,他下手之时,这长老正在与人欢好,正是最无防备的时候,被他从后心轻易地刺入一剑,然后便挺尸红鸾帐里。
而他那相好的,也活活被吓死过去。
那时,他才惊觉,红鸾纱帐里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竟都是男子的。
——荒唐!
他如此对自己说着,但却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夜回廊中木香与那男子的激吻……而王老头儿几月之前跟他灌输的那些有关龙阳的污言秽语,也不适时地从记忆深处冒了上来!
——荒唐!荒唐!!
水光粼粼,映出他凌乱而被冷汗浸湿、垂在脸颊两旁的发梢。
他看着自己的倒影,不由自主地想起梦中的某一面铜镜……
他的心跳顿了一顿,然后竟莫名地快了几拍。
“你竟越来越像个女人……”
他声音嘶哑着,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些狠厉和无力。
——《葵花宝典》是太监所书,莫非……莫非我越练它便会越像女子?!
——不、不会……我没有自宫,除了……也与平常没什么不同……
他控制不住自己胡乱的思绪,终于忍不住恼怒,狠狠地向水面拍出一掌——然而,在那高溅起的水花全部落下之前,他就后悔了!
“唔!”他只觉得拍出那一掌的右手合谷穴一热,然后就是曲池一涨——一股热流顺着他手臂上的经络迅疾地冲入他下腹的丹田!
就像那被他击碎的平静的水面,他的丹田也不复安宁——本就蠢蠢欲动的葵花阳炎,在这一击的冲力下,一地涌进他的大小经脉!灼痛的感觉,犹如野火,顺着他的经络飞快地蔓延全身
原来,杀那长老的时候,他已不觉牵动了内息,而刚刚的一掌、加上起伏剧烈的心绪,正是往火上泼油!
若是他遵照乔清易和王老的医嘱、认真调理,恐怕此时的情况也不至如此糟糕。
——然而,他自那夜之后,总觉得心中惴惴,潜意识里逃避着任何与乔清易有关的事情。一想到如果那药吃完了,便又要下山去济生堂找清易取,他心中便莫名地不安,于是便一颗当做两颗,极尽“节俭”之能事。至于王老所授之房中术,他因为一心埋首教务,近来也不曾放在心上,只道少修炼些便无事了。
然而,正如他知道的那样,《葵花宝典》是门以动功练内功的至高武学,他每施展一招、他的葵花阳炎便会增强一分,在他不断杀人的同时,他实际上也在不断地修炼着《葵花宝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