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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肉,晚上吃红烧萝卜……”
“劈噗”燃烧殆尽的木板迸出两点火星,照亮了眼睑微动、缓缓醒来的少年。
“是梦啊……”乔易怔怔地坐起身,两行冰凉的泪水就那么忽然地流了下来,“前儿还教训小柏不要哭呢……真没出息!”
他苦笑两声,却没有抹去泪滴。
他想,若是那天,跟着小柏回去的人是他——结果会否不同呢?
爷爷大概就不会重伤,不会因为脾脏破裂、失血过多、不治而亡了吧?
‘易儿诶……这是天命!天命……’爷爷临终前回光返照时,宠溺地拍着他的脑袋,就像他还是小孩儿时一样,‘别总板着脸,多笑笑……去考个举人,赚些钱……唔,办个……善堂罢!’
“好,”他说,泪却淌得更汹涌了,“我去考举人,赚钱,办善堂!我还要替你行医布善,赊药给穷人……可好?”
‘呵呵,好……’老者欣慰地笑笑,‘你要是有机会,学个防身的武功也挺好。这回算是见识了江湖险恶,爷爷不放心你啊……’
“只有我欺负别人的分儿……”他强笑着调侃。
‘也是,你这小恶魔……咳咳,’爷爷说着又咳出一口血,虚弱地抬了抬手,最后拍了拍他的脑门儿,眼中的光芒汇聚成一点晶莹,而后又倏忽地散了,‘晚上再吃顿红烧肉呗,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的吃……’
“爷爷……”他紧紧攥着胸口的衣襟,心脏一跳一跳地抽搐着。
屋外雨声已经消没了,只是那凉凉的湿气,叫人好不难过。
火堆最后跳跃了一下,然后熄灭了。
天已然亮了。
少年踏着一地晨光,走出木屋。
泥土、松叶混在那股潮气里,扑面而来。
少年走向屋前大松树下的那盘残局,脚下意外地没有沾染过多泥泞。
“这么大的雨都没多少泥洼,莫非,真是夯实了的土地不成?”他跺了跺脚,感觉到脚下的土壤分外地坚硬,心中的猜测又坚定了几分——这土地绝对曾经被人挖开过,然后又被填上、压实——怕是这地下还有些机关。
经过大雨的冲刷,棋盘上已经一尘不染,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仿若崭新。
“真是奇了,这么大的雨竟然也没把棋子冲乱。”他走过去,试着从棋盘上拿走一颗棋子,却发现,任凭他使了多大的力,也没办法移动棋子分毫。
他把目光转向棋盘边一个石盒,果然,里面装的全是白子。
“当日虚竹所用,的确是白子。”他轻笑一声,“看来,是要我破这个珍珑了。”
他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棋局。
“妙极!”他看着那用二百余颗棋子营造出的生死残局,由衷叹道,“便是后世之人也难以摆出如此珍珑!”
“不过,呵,”他又轻笑一声,带着些莫名的感慨,“摆不出,却还能破得了。”
说着,就用食指与中指拈起了一颗白子,自绝一气。
“咔哒”一声,只见棋盘上突然多出一颗黑子,而刚才乔易自填一气的白子大龙则全数消失。
乔易吓了一跳,定睛查看棋盘,却发现,每一个横纵交点周围,都有以交点为圆心的一圈细微的圆形裂痕,“只怕是这棋盘里心是磁铁的,而棋子里心也灌了铁,若是气尽子死,机关就会把有子的那一面翻下去罢。却不知是怎样的机关,竟可以自己下棋。”
乔易赞叹着,却没有尝试着随便下几手。此时,他还不知,这机关正是当年苏星河弟子巧匠冯阿三所设,若是一招下错,则机关将停运十五年。
与武学的逐渐没落不同,千年之间,围棋一道已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在围棋成为一项竞技后,其布局、中盘、收官的技艺更是有了极大的进步,特别是对杀,更是较千年前有了本质的不同。
而且,便是在千年之后,机关在围棋一道上,也始终不能超越人脑,更遑论古代。
乔易若在千年之后,必然算不上围棋国手,然而在此时此地,却算得上高手,再把时间退回到苏星河的时代,则算得上是国手了。
再加上,他对珍珑一局知之甚详,就算与当日虚竹所下略有不同,关键之处却不会出错。
“啪。”
最后一颗白子轻击石盘,发出清脆的一声。
这一回,那机关运转的“咔哒”声却没有响起。
片刻之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