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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尔伯格想了想，道：“你说的这个问题其实不算问题，你心里觉得缺少的那一点点东西，但那也许和表演无关。”

“无关表演？”陈天都很诧异。

“是的。”斯皮尔伯格点头，道：“你要知道，一个镜头画面里不是只有演员，有时候一个道具起到的作用，比起卖力的表演要强上很多。就比如你上次拍摄的《黑客帝国》地铁最后一战中，在对峙的时候用到一张飘扬的旧报纸来渲染气氛。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又关乎表演吗？”

陈天都一愣，犹豫一下诺诺道：“应该像《阿甘正传》里的羽毛一样吧。”

斯皮尔伯格笑了笑，道：“放大到整部电影，表演只是它其中的一部分，镜头的剪辑、配乐，这些都让表演变得有价值，我们现在不是默片时代了，你试试关着声音看电影，你不会感受到这么多。”

“如果你想做一个演员，体会角色进入其中就够了，现在有很多表演研究学派。但是作为导演，你要兼顾自己的表演同时，也需要将其他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譬如我们和摄影师沟通，和剪辑师沟通，正面特写的镜头，他拿奥斯卡；侧面近景镜头，他只拿金酸梅。”

斯皮尔伯格认真道：“一部电影为什么让导演做主？因为导演掌握电影的全部。我的意思不是说表演不重要，表演的重要性当然毋庸置疑，但你不要想在拍摄现场就拥有了最好的电影效果，那是不可能的。你觉得缺少的那点东西，应该在现场之外。”

“侧面烘托、气氛渲染。如果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你就不会遇到问题。”

陈天都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懂了。

他非常喜欢陈永仁这个角色，因为这个名字跟自己的父亲、二叔的名字很像。他想要自己去演，可是担心自己无法完美的表达出角色，无法做到如梁朝伟那般精湛的演技，所以犹豫了很久。

电影不是演员在演戏上就结束的，画面的设计、镜头的语言、后期的剪辑，这些都是导演的“表演”，导演掌握着电影的全部。

他走的是一条自导自演的路，等于从掌控到表演都全程是自己在创造故事，应该是一部更加符合他气质的电影，一部与两部原作都不相同的《无间道》！

斯皮尔伯格锐敏察觉出里面有什么故事，问道：“最近又有新故事吗，下一部电影？”

陈天都笑了笑，“也许吧，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我现在只想看到《黑客帝国》上映。”

斯皮尔伯格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C

第八十五章：杀青

时间很快来到1999年4月中旬，《黑客帝国》的拍摄工作在紧张有序的进行着，而陈天都本人的表现也好像完全没有得到奥斯卡金像奖的自满，依旧一副好心情闷在剧组，每天进行长达八个小时的拍摄。

如果有可能，他更希望十二个小时都不停拍戏。只是那样的话，好莱坞演员工会估计会将他告入法庭。而且职工的加班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完成了矩阵空间内部戏份，现实世界中的戏份更是一日千里。

“探照灯准备，灯光组调集光亮度，模拟正常日光亮度，对准手术台！”

提着导话筒对灯光那边高喊了一句，陈天都又看向另外一边，再次举起导话筒，“道具组处理好反光板，那根控制道具摇晃的绳索藏好一点，我可不想看到他露在镜头里。摄影调整镜头焦距，别让墙壁出现在镜头中！还有，那是谁的咖啡，赶紧拿走！”

陈天都眼尖的发现了不明物体，大声喊道。

一个疏忽的化妆师赶紧冲进场内，将咖啡杯取走，还边道歉，“对不起，我的责任。”

熟练的连连发号施令，指挥整个剧组活动起来。

因为是杀青戏，斯皮尔伯格都到场，抱着胳膊看陈天都指挥若定。陈天都的导演角色无疑是合格的，整个剧组都在他的指挥下快速动起来。

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的忙碌，现场布景结束，一个精致的飞船内手术台。心跳线路图显示仪放在一侧，病床放在旁边。陈天都躺在上面，旁边围绕着凯特、劳伦斯，还有飞船内唯一活着的队友坦克。化妆师还在为凯特梳头发，粉妆擦不停在脸上抹平妆扮。

终于，在化妆师检查了最后的补妆之后，满意地离开了现场。

“各单位注意，最后一幕，准备拍摄！”

“打灯，道具就位，导演，可以开始了吗？”

陈天都没有回答，举着导筒笑了笑，并不太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