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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担心还是发生了。”在余小伟将秦丽荣扶到走道上的便椅上坐下后,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这是没办法的事,不在他李锐身上发生,也有可能在其他同志的身上发生。”我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安慰的效果,但我只能这样说。我知道秦丽荣不仅善良,并且通情达理,她是能够完全理解我此刻的心情的。要不她为什么没有说一句抱怨的话呢!其实在这方面我是有心理准备的,内心里我已经将她抱怨的话罗列好了,比如,她有可能说公安这工作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虽然为他人排除了危害,但却将不可预见的危害招惹到自己的身上。她也有可能说,李锐无能,公安局上上下下也全都无能,整天忙到晚,但并没有能力将那些犯罪分子一个不剩地全都绳之以法。同时,我也有她会像其他受害者家属一样将我们臭骂一顿的心理准备,这同样是非常正常的。但是,她现在却没有说这些话,而只是抱怨李锐不小心。凭心而论,她以这种心态来看待发生的这件事,比其他任何一种方式更加使我难受。
我粗粗地出了一口气,看着秦丽荣,说:“放心吧,小秦,我们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将凶手绳之以法。”这句话看似我又将秦丽荣当作一般受害者的家属了,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却肯定不是这样淡漠,或者是出于职业习惯而随口讲的一句话。毋庸置疑,不管是出于嫉妒,还是出于性格上的差异,在内心我对李锐都是有成见的,但是,这不并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和友谊,而这种感情和友谊的基础并不是因为我们是同事,是兄弟,而是基于我们都是以生命为代价来维护一方的平安稳定。所以,我在说这句话时,使劲攥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秦丽荣泪水涟涟地看着我。从她的眼神里我看见了无限的信任和期待。
后来我问了一下小孩的情况。她告诉我孩子已经知道消息了,原计划与她一道看护李锐的,但因考试,所以没有来。
与秦丽荣道别后,刚走出医院的大门,没曾想遇到了这个时候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晨报记者赖群力。他穿一套浅蓝色休闲西服,没有打领带,脚上是白色的皮鞋,擦得铮亮铮亮,一尘不染。隔老远,他就扯着嗓子与我打招呼:“哈哈,我知道在这儿就会遇到你的。”
“一样的。赖记,我也料到这种场合你一定会到场的。否则,再大的事情也就显得不生动了。”我一语双关,带着揶揄的味道。这家伙完全是属狗的,并且不是一般的哈巴狗,而是一条招人嫌的瘌皮狗,你越不希望他在哪个场出现,但他偏偏就出现了。
“李锐伤得怎样?”他从提着的采访包里掏出一包中华香烟,拆开,分给我和杨新愚每人一根。
“你怎么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我问。
“哈哈,曾队,看你说的,我们当记者的消息不灵通能当记者吗?再说,江夏也就巴掌大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能够藏匿得住呢?再说,李锐是我的好朋友,他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我都得看看他呀。”赖群力伶牙利齿,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托你的福,李锐只是受了皮肉伤,没有生命危险。”我说。
“这就好,这就好。”赖群力说,将头发往后捋了捋,“是说嘛,李锐多精明的人,总不至于这么简单就给报销了。但是话说回来,不管结果怎样,这件事情的发生在性质上还是非常恶劣的。这就象驯鹰的人竟被鹰啄瞎了眼睛一样。”
“有时坏事也会变成好事。不是吗?李锐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是坏事,但对于你这搞新闻的来说,就成好事了,最起码你又可以在报纸上好好露一笔了。”我用手掌在脸上使劲搓了两把,早上没洗脸,感觉紧绷绷的,怪不舒服。
赖群力听了我的话,眯着眼朝我看了好一刻,那表情好象不认识我似的。突然,他格格地笑出了声,他的笑声非常刺耳,引得周围的人都用莫明其妙的眼神看他。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确实将我弄糊涂了。站旁边的杨新愚也搞糊涂了,直摇头。
“不就是以前抽了你一条玉溪的香烟吗?你曾帆还记我的仇呀?”足足笑了差不多有一分钟,赖群力一只手擦着笑出的泪水,一只手指着我说,“曾帆,以前我还以为在江夏你还算得上是条真正的汉子,谁知道你他妈也是一个没肚量的人。好,好,算我瞎了眼,我认了。”
赖群力这句话又将我弄糊涂了,但这次糊涂不是因为他突然的笑声,而是我对他的认识。他说得没错,我对他的认识仅仅限于以前他写的那篇文章以及抽了我送给他的那条玉溪香烟,对于其他的,我几乎一无所知。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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