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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怪你,北墨凌数次救我的命,于我即有恩也有仇,若能解他的毒,那便解吧,彼此都能获得好处。”
扶子然眯眼打量她,微微皱起眉头:“月儿,你可不能对他动心,他是我们的仇人。”
“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与他从来就是敌人,可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罢了,就算不是敌人,也不会是那种关系。”她坚定的说道。
扶子然见她振振有词,也就放下心来:“可眼下,他也并未采纳我的建议,如今宣太后死了,宫里都在准备丧礼,只怕要再耽搁一段时间了。”
她点了点头:“眼下局势不稳,等缓过礼期,我们再与北墨凌好好商谈,七心金蝉的毒已经折磨他这么久,想来他是不会拒绝的。”
黎明破晓,划破一道亮光,却苍白的渗人,大雪下了一夜,到了清晨时分才停下,甄月眯了半宿却兀地转醒,全身都是冷汗,不知梦到什么,整个梦境都是鲜红的血,像极了昨夜滴落在玉带叠罗衾上的血。
烛火已经燃尽,依旧飘荡着轻烟,带着一股低沉的气息,她披上白毛滚边的斗篷,脸颊尖尖,神色愁云,推开殿门,几个侍卫忙碌一夜,早就不自觉的打着盹。
她轻轻的离开宝华殿,漫无边际的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厚厚的绒靴踩在积雪上,发出滋滋声,狂风像刀子一下下剐在身上,鼻息之间吸入凉凉的寒气,心莫名其妙的空了些。
一夜之间,到处挂着森白的灯笼,飘荡着苍白的绸带,像黑白无常的手,给整个圣宫带来死沉,清晨之后,文武百官便会进圣宫,素服行奉慰礼,将宣太后的遗体送走。
不知走了多远,她忽然有些迷路,就见几个宫女颤巍巍的打着灯从身边走过,她忽然想起一个地方,心中为之一动,便向这几个宫女询问了方位,宫女们虽然不识得她,可见她身着皇家锦服,也就不敢怠慢。
(写到这个节点,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读者们是什么心情,听着至爱红颜的哼唱版,手下敲着键盘,外面也是夜色深沉,脑海出现一幅幅画面,随着音旋,好似走进这个苍凉的夜,感受着北墨凌心中的悲凉,感受着甄月的茫然与仓皇,这个背景音乐实在太能代入感情了,呜呜呜)(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章 回首伤疤
甄月顺着指引的方位慢慢走过去,此时天刚刚破晓,依旧有些暗沉,那日走过这个宫道时,因天色太黑,也没有记清楚。
此时立在这座破旧的宫殿前,有片刻凝重,黑色金丝楠木匾上,苍劲有力的写着东哲殿,木匾怪异的斜着,却依旧在严酷的寒风中没有掉落,废弃的宫殿阁楼阴森森的被白雪覆盖,好似隐藏着嗜血的秘密。
她顺着荒乱的路径朝后面行去,入目全是残垣断壁,没有一处是规整的,金碧辉煌,宏伟壮观的圣宫隐藏着废弃的宫殿,确实是匪夷所思。
只见被修葺极好的小片花园,朵朵剔透白花,雪花堆在上面,枝头上下摇晃,股股清香让人不再沉闷。
只听叮啷一声,好似有什么在木质地面滚动,几个有节奏的旋转便定住了,她眯眼望去,未感觉到杀气,才走近些朝声源处望去,就见一身暗黄色锦袍的男子躺在长椅上,手边的碳火早就熄灭,地上都是滚动的空酒瓶,有重重的呼吸声传来。
原本醉醺醺的男子听到细微的脚步声,霎时坐起身来,朝她望来,疲惫而苍凉的面色微微一愣,歪着脑袋打量她,忽然伸手唤她:“是小月月啊,快来。”
甄月来到东哲殿,只因上次半夜在这里碰见北宫君,觉得这个荒废的园子应该对他有特殊的意义,否则温香软玉的帝王怎会三更半夜来浇花,所以她才过来碰碰运气。
她与他谈不上交情。却也算认识多年,彼此也算泛泛之交,昨夜太过沉重,想来没有几人能睡的踏实。
她坐在长椅边的矮凳上,将熄的碳火又点燃,搓着手说道:“北宫君,现在禁卫军都在找你呢,马上就要拜葬礼,你还不去收拾一下。”
北宫君倘若未闻,拿起矮几上的酒壶倒上两杯酒。声音嘶哑道:“陪我喝一杯吧。”
甄月一愣。见他眉宇间黯淡无光,心中也有几分难过,不知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将自己藏起来。发泄心中的悲伤。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股辛辣的口感好似火烧一般,又带着刺骨的寒,冰天雪地应该要喝暖酒啊。
北宫君又给她续上酒水。目光隐在泛白的天色下,声音低沉:“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东哲殿。”她静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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