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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我把脸贴在上面,感到了麻酥酥的刺痛。
“怎么一走就是半年呢,我住院的时候,你说的可是几天就回来。”我环住他的腰,“你瘦了。”
他问:“挺好的,你?”
“好得不能再好了。”
“想离开蒋文革么?”
“不想,他好得很。”我推开他。
老周笑:“傻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门锁咔咔地响了两声,蒋文革开门进来,看到老周,他几乎吓了一哆嗦,非常拘谨地问候了两句。老周也点头致意。两个年过不惑的大汉,竟然会因为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的存在而不知所措。
“嗯……周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咱们仨一块儿出去吃饭?”蒋文革建议道。
“不用,我做饭吧。”我挽起袖子走向厨房,开始翻箱倒柜,故意弄出很大动静来破坏这尴尬的安静。
过了一会儿,蒋走进来从背后抱着我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肯定不好了。”我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死死地抱着,“现在还疼呢。”
他笑道:“欸,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真会做。”
我心里一阵,随即冷冷地说:“放手,我爸还在呢。”
他这样说,就好像我依然是个……一样。
如果是向南,又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我有点想念刘宇京了。从前我当做玩笑混过的日子,原来都是他苦心经营的。
蒋文革的债,我当是还清了吧。我不欠蒋文革什么了,可是刘宇京的付出,我要用什么来还他呢?
我尚未意识到,欠了许多的债并不是我的错,一切起源于夏娃的一念之差,咬了那个饱满红润的可爱果实。
手机响了,是尤明打来的:“莫北大哥,我下午要走了。”
“我去送送你。”
“我现在去你家蹭饭行么?”
“行啊,”我说,“你来了,就更热闹了。”
我又开始看电视了,他们都笑我有个毛病:不看主画面,专门看滚动条。我平时基本不怎么看电视,有时候蒋文革在看,我就去凑个热闹,专门看最下方的滚动条新闻。那里无非会播报一些客车坠崖,恐怖袭击,飞机失事,汽车追尾,塔利班活动之类的消息。
“六十名乘客无一人生还,还真是条大新闻。”蒋文革也看了一眼滚动条,咋舌道,“清河县那么个小地方,也值得这么多人坐个大巴跑过去,这下完了。”
“尤明,”我喃喃道,“……他……”
坠崖的大巴,尤明,清河县……尤明乘坐大巴回清河县的新富村老家,他昨天下午上车,车昨晚出事……
这是巧合对不对?一定是巧合。
刘宇京恍恍惚惚地由着我牵他往前走,坐上车依然默不作声。这是我早已预料到了的。我没有试图引他讲话,只是握住他的手。
即使他开口,也无非只能讲出一些自责的话而已。他的眼睛因为失神而显得极大,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路。长途车开到休息站时,刘宇京最后一个走下车,推开我走向路边的草丛,大口呕吐起来,却只吐出一些清液。他吐够了之后,我上前递水让他漱口。
“我虐待他,不是因为得不到你。”刘宇京说,“你和他都以为,我得不到我爱的人,所以心里扭曲变态……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他顿了一下,居然笑出声来:“你猜,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干嘛?说出来你肯定不信,他在偷我钱包呢,这小子。”
我的确吃了一惊。
他继续说:“那孩子猴精得很,我追了他三个十字路口还差着一大截呢。最后看到他在前面,被三个大汉截住了。我以为是见义勇为的市民,结果是撞上了长期纠缠他的几个混混。我上前把钱包里的证件抽了出来,然后把钱包送给那三个人,又讲了一大箩筐的豪华,他们才肯放过尤明。”
大巴司机老远冲我俩喊要开车了,我们快步往回走,上车坐下。
“后来,我叫他快回老家去,他不肯,说家里穷的鸟不拉屎,自己非得出来混个样子才肯回去。我一拳挥过去他就趴下了,我说你这就叫混出来了吗?就靠在大街上偷人钱包?这是遇上我了,要遇上一难缠的主儿你现在不知道在哪儿了!他没说什么,后来我们又见了几次面,我也跟他零零星星提起过你。后来就跟电影演的似的,有一回我想着你,喝高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我俩在一个破招待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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