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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底修斯说完就背上宝剑,唤起他的儿子和两个牧人,他们三个人立即按照他的命令同样拿起武器,与俄底修斯一道穿过城市。他们的保护神雅典娜用浓雾遮住他们,这样城市里就没有一个人认出他们。
没有多久,四个人就来到老人拉厄耳忒斯美丽的、经营得井井有条的农庄。在庭院的中心是住房,四周是些辅助房屋。耕种工地的奴隶们吃住都在这里。这儿还住着一个西西里女人,她在这座孤零零的庄园里细心地照料老人拉厄耳忒斯。当俄底修斯四人站在住房门前时,他对儿子和牧人说道:“你们先进去,杀一头肥猪用做午餐。我本人要到田里去,善良的父亲一定在那里劳作,我要试试他,看他还能不能认出我来。不要很久,我就与他一道返回来,然后我们共同欢宴。”俄底修斯把剑和长矛交给他们,他们随即向屋内走去。
他去田里找他的父亲,终于在一排排美丽的树木中见到他正在种一棵小树。老人看起来像是一个年迈的奴隶,身穿一件粗糙的、脏兮兮的、有多处补丁的上衣;胫骨上缠着一副牛皮绑腿,这是用来防备荆棘的;手上戴着手套;头上戴着一顶羊皮帽子。老人身着这副可怜的装束,老态龙钟,脸上布满了忧愁的痕迹。俄底修斯目睹此景,悲痛地倚在一棵梨树上,伤心地哭了起来。他真想拥抱他的父亲亲吻,立即告诉他,自己是他的儿子,现在回到了父辈的土地,可他害怕这意外的惊喜会对老人造成伤害。于是他决定,先要他有一个思想上的准备,用温和的责备去加以试探。
这样,正当老人弯下头来去松动小树苗四周的土时,他走向前去说道:“老人,看来你对栽种果树很内行呀。葡萄、橄榄树、无花果树、梨树和苹果树都侍弄得好极了;花卉和蔬菜也都得到了细心的照料。但有一点我觉得不好,恕我坦白说,你自己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怎能穿这样可憎的衣服呢!你的主人做得不对。你的身材魁梧,有着一副高贵人的仪表。像你这样一个人,应当沐浴,吃得好,享受一个老人应该得到的东西。告诉我,谁是你的主人,你在为谁侍弄这些果树?难道这个地方真的是刚才我遇到一个人告诉我的伊塔刻?那个人可不是一个有礼貌的人,当我问他,我要在这儿拜访的人是不是还活着时,他根本不回答我。
“在好长时间之前,我在我的家乡里曾留宿一个男人,他来自伊塔刻并告诉我,他是国王拉厄耳忒斯的一个儿子。我十分热情招待了这位高贵的朋友,当他离开我时,我送给他一大批贵重的礼物。”
拉厄耳忒斯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抬起头来,眼泪夺眶而出,他说:“好心的外乡人,你当然是来到了你刚才打听的地方。但住在这里的是些骄横无耻的人,你就是用你的全部礼品也无法使他们满足。你要找的那个人不在这儿了。若是你还能在伊塔刻看到他活着,那他一定会用丰富的礼品来回报你的馈赠!但告诉我,你那不幸的朋友,即我的儿子自拜访你到现在有多久了?你是谁?你从哪儿来?你的船停在哪儿?你的伙伴在哪?或者你是一个旅行者,租别人的船在我们海岸登陆的?”
“尊敬的老人,我不向你作任何保留,”俄底修斯回答说,“我叫厄珀里托斯,是阿吕巴斯的阿斐达斯的儿子。一股风暴把我不由自主地从西卡尼亚吹到你们的海滨,我的船就下锚在离城市不远的地方。自从你的儿子俄底修斯离开我的家乡已有五年之久了。他走时心情快乐,幸运的鸟在陪伴他。我想,我们作为朋友还能经常见面,并互赠珍贵的礼物。”
老人两眼一片漆黑,他用双手捧起一把黑土,洒向自己雪白的头上,大声恸哭起来。现在俄底修斯的心肝欲裂,他冲向他的父亲,拥抱亲吻,喊道:“我就是他呀,父亲,我就是你问的那个人啊!二十年了,我现在回到了故乡。擦干你的泪水,忘记掉痛苦,因为我已在我们的宫殿杀死所有的求婚人了!”
拉厄耳忒斯惊奇地望着他,终于大声地喊出:“如果你真的是俄底修斯,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回家的儿子,那就给我一个确实的证据,让我能够相信。”“亲爱的父亲,看这儿的这个疤痕,”俄底修斯回答说,“这是野猪咬的伤疤。我要指给你看的第二个证据是那些你从前赠给我的果树。那时我还是一个孩子,陪你到花园里去,我们在一排排树中散步,你指给我看各种不同的果树并告诉我它们的名字。你送给我十三棵梨树,七棵苹果树,四十棵无花果幼树和五十棵葡萄树。”
老人不再怀疑了。他大声地喊道:“宙斯和众神呵,愿你们永生,否则求婚人不会受到惩罚!但现在,我的儿子,因为你一种新的恐惧令我不安啊。伊塔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