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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知道,能够恬淡其实最好。
姐姐的这些话,一转眼已经过去十六载有余。
那时自己初见姐姐,她还是一个小女孩;那时自己什么都不懂,只觉得自己睁开眼睛以后,她是自己见过的最亲的人。
时过境迁,姐姐长大了,自己也长大了;姐姐不在了,自己还活着;姐姐等着自己将她复生,可是,自己真的累了。
夜,仍旧深不可测。
千婳不知道自己坐在什么东西的上面,总之,除了身上姐姐送给自己的一干物件和腰上的藤鞭,唯独还剩下的,就是背上那隐隐作痛的伤。
四周寂静无声,比不得那小城中的鬼气森森。可是却多了许多死一般的沉寂。
感受着这凄凉的夏夜,任由背伤多么疼痛,渐渐地,千婳好似听见了什么东西在身体内“扑通——扑通——”地空响。扰乱了这夜的死寂。
身边突然出现了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千婳不为所动,兀自发着呆,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对方的长臂伸向她的身后,在她的伤口上轻触了一下。痛感依旧清晰地传遍千婳身上的每一寸神经。但她只是蹙了蹙眉,竟连身子都没有躲开的意思。
终于,在黎明到来之际,身边的人忍受不了千婳的这种自我放逐。
镜心尘充满挑衅地轻推了一下她的肩头,“身上不是有最好的疗伤佳品嘛?要死不活的干什么?”
坐在那里的千婳巍然不动,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青雕玉像,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东方际白,温吞的红日有如夜色中一把红红的篝火,照亮了被黑夜笼罩的大地,却再也没能照进千婳的心底。
借着温和的旭日东升光辉。镜心尘看清千婳的脸,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失去了往日的跳脱生气,了无生意地坐着。
“千婳!你就这么点儿出息?离开那个男人,你就活不了了?”镜心尘急了,双手握住千婳双肩,将人提起,一阵摇晃。
眼神涣散的千婳被他这么一晃,眼神中忽然充满了恨意,大力地拨开镜心尘的双臂。歇斯底里抡起拳头就在他的身上一气猛捶。
起初,她嗓音低哑,连簌簌涌出眼眸的泪水挂满脸颊,都不能哭出一声。
但是。在千婳看见眼前的镜心尘依旧是那副素苍藤的面孔时,心就好像被什么尖利的刀器剜了一下似的。
她大步踉跄着向身后退却。
手臂端平,伸手直指着镜心尘,大声疾呼着,“是你!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半途放开了他,他怎么会再次身处险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滚——”
镜心尘哪里能平白无故地背这种“黑锅”,他也气急了,丝毫没有顾忌千婳信不信,“怪我?是他放开了你的手,这点,最清楚的人应该就是你!”
“你胡说!他明明已经答应我的,不会再放开我的手。他承诺过的事情,从来就没有食言过!”婳根本无法听进镜心尘的话,转身就寻了一个方向,要远离镜心尘。
镜心尘望着满眼的黄土丘,又见千婳因为义气用事,根本就不看路,眼见着一脚就要踩空,忙大喊,“你不要命了?”
同时,镜心尘还不计前嫌地飞身过去拉住千婳,被拉住以后,千婳也才看见脚下的陡坡,自己站稳就开始伸手去解开自己腰上的藤鞭。
镜心尘见状,一时不解,按住千婳的手,“你这又是发什么疯?”
“我是疯了,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妥协。还曾经一度以为,你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我想我错了,素苍藤生死未卜,你居然还把责任推卸到他身上?”
话已说完,已经全都解下的藤鞭挽了两下塞在镜心尘的怀里,回望了一眼土丘下面的破落村落,复道一句,“你我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千婳转身之际,藤鞭又一次缠上她的腰,她回转了身子,怒视着身后的镜心尘,忍无可忍地低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镜心尘也没什么表情,终于气不过千婳的差别待遇,“难道藤鞭不是那个家伙送给你的?你凭什么冤枉我?”
千婳本来还想去解鞭子,闻言反指着自己,“我冤枉你?即便你说素苍藤放开我的手说得过去,它怎么解释?也是素苍藤自己解开然后缠到我身上的?”
一时之间,镜心尘被千婳问的哑口无言,是啊,自己该怎么解释,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千婳面向镜心尘,大展开双臂,他顿时愣住了,也不知道千婳这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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