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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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情,浓烈得足以将人彻底淹没、覆灭,把理智通通吞噬殆尽。
蒙筝不知道这种感情从何而来,只是偶尔在梦中,会因为朦胧的影子而活生生心痛而醒,留下浸透半席枕头的水渍。
梦境里心痛的对象却从来都吝啬于露出真正的面目,唯一能听清的声音,只有清冷悦耳温柔缠绵的反复呼唤:“卿卿。”
“滚!”
声音同样清冷,言语却不再缠绵,白素荷体力不支只能勉强蹬着水,让口鼻在水面上下不断起伏,脸上的愤怒和憎恶,却一点没有遮掩的意思。
“我……我不是……我……你先拉着我……”
干脆利落的一个字,瞬间形成一把尖刀戳进蒙筝的心口。蒙筝不是第一次被白素荷冷言冷语,但是这一次却异常的难受。鼻腔酸涩,眼睛里有雾气弥漫,不过这些在看到白素荷几乎被没顶的身影时都悉数暂时遗忘,蒙筝咬着唇抖着手,却坚决的扑过去,再度把白素荷的身体拖出水面,仿照刚才的姿势,紧紧把白素荷拥在怀里。
兴许工匠修建到这间密室的时候,监管已经不是那么严格,也或许历经千年水和空气的侵蚀,青石板依然坚硬牢固,填充在边角缝隙里的青灰石泥却开始泛软剥落。之前在挣扎攀附的时候,蒙筝已经用指甲和手指在石板旁侧抠挖出了一个小小的孔洞,而代价则是外翻龟裂的指甲和血肉模糊的指头。手指痛楚过头带来的麻木感在浸泡了冰水后开始恢复知觉,再次将手指伸入孔洞带来的是贯彻心扉的疼痛,十指连心,蒙筝也从来不是一个意志力过人的人,如非必要,她绝对不想再次承受这种痛苦。
但是她别无选择,仅靠着一只脚的两根脚趾肯定不能稳稳固定在墙上,她也许靠着良好的水性和健康的身体底子还能在水面上漂浮一段时间,可是白素荷的情况却不容许继续浸泡在寒彻骨髓的冰水里。蒙筝只能把自己固定在墙上,才能尽量把白素荷推出水面,虽说水面上未必比水里好多少,这已经是蒙筝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
鲜红的液体从倾斜的指尖滑到手掌,再微微颤动着滑入水中晕出一片极淡的浅红。蒙筝痛得泪水盈眶,拼命的把白素荷的身体推在弯曲的腿上放稳,用蚊呐般的声音细声道:“你不要动,会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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