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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麻烦,他带出来的翻译竟然吃坏了肚子无法胜任今晚的工作,虽说拉拢那位来自英国的使臣并不急在一时,但那位使臣一贯高傲看不起国人,好不容易邀他出来一次,如果这样收场未免太可惜。一时间,张沛森最欣赏的春芳社当家花旦的唱腔都无法吸引他。正为难时,坐在旁边的一个衣饰平凡的青年竟然开口毛遂自荐,张沛森半信半疑之下也只得让他上前一试。那青年自然是更名为孔繁嗣的孔多儿了,那一次的会面最后宾主尽欢,张沛森也自此对孔繁嗣印象深刻。
成年后的孔多儿虽然举止外貌都已是全然的谦谦贵公子形象,内里依然是那个抓住一点机会就拼命往上爬的穷小子。从烂泥地里挣扎出来的人,比一般人更害怕重新躺回烂泥地里。孔多儿自此跟在张沛森身边,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上攀援着,踩着不同的人上位,不择手段,直到彻底站稳脚跟。
当他重新回到南城时,几乎没人能认出他是当年的那个孔多儿。几月后,木笔先生在一次醉酒中失手打翻了汽油灯,将自己烧死在了屋子里。孔家人被孔多儿送到了乡下荣养,此后再没人敢提起当年的穷小子孔多儿,南城只有一位手眼通天、来历讳莫如深的孔繁嗣孔先生。
功成名就、坐拥大笔财富的孔繁嗣开始游戏人间,女人之于他,是画卷上锦绣河山中的华丽花朵,美则美矣,却不是必不可少。他随手摘下赏玩过的花朵不计其数,那些漂亮的、出身高贵的所谓名媛,也不过是一朵昂贵些的花,看似只可远观,交换了足够的筹码后,依然可以移植到自己庭院里随意亵玩。阮怜珠就是这样的一种女人。薛沁呢,他之前以为也是这样的,甚至比一般名媛更单纯无趣些。临到分手了他才发现,也许在她乏味、温吞的表皮下也是包裹了锐利的尖刺的,或者说,他从未认真的试着去了解她。真正的她,竟然有些令他心动。只是,毕竟仕途更重要,而女人,随处可得。
当孔繁嗣再一次找借口抛下刚订婚的未婚妻,从南京千里迢迢回到南城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法彻底放开手。传回来的情报显示薛沁近日与舒清让侄子舒斯云来往密切,而他相当的在意。或许是因为当初陪着她玩纯情的罗曼蒂克游戏不方便下手,没有真正得到她才一直牵念着吗?于是听闻谢藻恼怒于薛鸿霖的拒婚,并主动找上门要求合作时,他心念一动,顺水推舟的应了下来。既然薛沁临别如此赠语,他又怎能辜负她的期望,他的后代里应该有融合了他们二人血脉的孩子。何况她在他身边才能更好的看见她的期望如何实现不是吗?
邻水的岸上,渔人正襟危坐,鱼线已经放下,香饵就位,只等着那尾单纯的小鱼自动咬钩。没有让心思叵测的渔人久等,没过几日,小鱼果然一脸为难的送上了门。
“薛四小姐竟然登门拜访,真是令孔某吃惊。”孔繁嗣佯装惊异,吩咐下人泡茶,态度殷勤而自然,又恢复成与薛沁初见时的文雅绅士模样,仿佛他们分别时的那一场争锋相对从不曾发生过。
面对这样的孔繁嗣,薛沁反倒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按照她的本心,她是不愿再上门的,见到孔繁嗣无异于是对她的折磨,只是为了秦蔓芸,她也顾不得了。一时摸不准孔繁嗣的态度,薛沁只得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简略的将所求之事叙述了一番,便屏息等待孔繁嗣的回应。
“这恐怕有些难办,”孔繁嗣皱眉沉吟半晌,话锋一转,“不过为了薛四小姐,孔某必会尽力而为。”他抬头,笑吟吟地望定薛沁。
“孔副部长别开玩笑了,你已经有了未婚妻,我也即将订婚,为了我们的声誉,很该避嫌才是。”薛沁闻言心中一跳,别开头借伸手取茶盏躲开孔繁嗣的注视,口中镇定的说道。
然而孔繁嗣怎么能容她躲闪,他干脆伸手握住了她取茶盏的细白手指。薛沁冷不防吓了一跳,手一抽,反倒碰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泼了满桌,两人身上不免也沾染了些,幸亏这天气里穿的都多,没有烫伤。
“都是孔某的不是,四小姐别动。”孔繁嗣连连道歉,又唤来女仆清理桌面,自己起身亲自带薛沁上楼处理外套上的茶渍。薛沁性子本就软,孔繁嗣此时又甘于做小伏低,这么一打岔,纵然还对孔繁嗣方才的举动不满,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二人沾了污渍的外套很快被女仆取走了,孔繁嗣带她进来后不知做什么去了。薛沁有些不自在的披了一件他的风衣独自站在房间里,这里应该是孔繁嗣的卧房,虽说布局并不局促,然而一想到这里四处都是孔繁嗣生活的气息,薛沁就有些待不住。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
“四小姐请慢用。”女仆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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