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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能看你?”清了下嗓子,他故意有些无赖的回答,更肆无忌惮的看着她,却突然有些后悔,以往那些扭捏的女孩子看见他这个样子都会避的远远的,她会不会也被吓走呢?
可是今晚的月色真好啊,路灯的光也亮,照的她的皮肤瓷器似的透,好似会发光。夜风又起了,吹得梧桐叶哗哗的响,吹起她耳边的长发飘扬,也吹过他燥热的脸颊,有些许的凉意,却更多带着秋天的舒爽。从来看过书就忘的他,破天荒想起了某天被家里教古文师傅耳提面命塞进脑子里的半句诗词来,好像描写的也是梧桐、月亮什么的。
“你这人,真逗。”她被这么看着,却不恼,反而笑出了声,双眼弯出狭长的笑痕,“我该回去啦,你掉下来我可不管啊。”
那句诗到底是什么呢,已然被酒精搅成一团的脑子里还在拼命回想,于是反应慢了半拍的他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急匆匆的踏着月色转身离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像来时一样,走过一棵梧桐树影里,远了一分,又走过一棵,更远了,清晰的身影又只剩纤细的轮廓,最后连高跟鞋哒哒的轻响也消散在了夜色灯影里。
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啊。
不过不要紧,他们已经是邻居了,迟早有一天能知道的。
那句诗到底说的是什么呢,回去翻翻他堆在角落里积灰的书吧,不,还是抓着大哥问比较方便。
对,明天就去问。
五官已渐显棱角、身量却还有些青涩的少年抬头望着月亮,心底默默打算着。
月亮躲在梧桐树影里,月亮看见一切,月亮从不说话。
☆、第一章
三年后,即民国七年,地点,南城郊区。
一个废弃很久的小院中,秦蔓芸在一片黑暗中醒来,很快便意识到并不是环境黑暗,只是她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住了,准确的说,她是四肢被绑,双眼被蒙,被绑架她的人扔在了角落里。
秦蔓芸小心的活动了下被绑住的手脚,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被人呵斥时,心里稍稍放松些,很快又忐忑了起来,看来那些人是把她单独关在某个地方了,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想到被打晕前看到的那些把她从马车上拖下来的“绑匪”,秦蔓芸内心很是矛盾,说是穷凶恶极的绑匪吧,其实不过是些衣衫褴褛的庄稼汉子,极力的虚张声势也掩盖不了他们的面黄肌瘦和心虚回避对视。这个世道,人人都犹如身在熔炉里身不由已,备受煎熬,即使看起来好运如她,家境富足,不也因为不满父亲□□而试图反抗离家投奔在南城求学的哥哥么,如果没有这次的任性又怎么会有绑架这一遭遇,只是说到底,依然是那些底层百姓遭受的磋磨更多。
秦蔓芸内心一时为世道多艰而感慨,一时又为自己的遭遇大呼倒霉,要不是跑出来时怕被家里人堵在火车站,她至于要冒险雇车嘛,老是听哥哥强调外面多可怕,这下算是真的体验到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好。正胡思乱想缓解紧张,她忽然听到屋外呯嗙之声大作,夹杂着人的惊呼惨叫,那声音类似于过年时放的爆竹声,秦蔓芸懵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枪声,所以现在外面是打起来了吧,会是她的家人来救她了吗?还是当地军队上山剿匪了?
又是“嘭”一声巨响,这次近在耳边,好像是谁踹门进来了!秦蔓芸又是紧张又是激动,不由直起了身子,一阵脚步声后,有人在她身边蹲下,为她解去手脚束缚,只是没有取下蒙眼布条,秦蔓芸不解,就听那人安抚道,“秦小姐在黑暗中待太久了,乍一见到阳光恐会伤及双眼。不用担心,我们是奉命来救您的,您安全了。〃声音清朗温润。至此秦蔓芸才心底一松,然后又尴尬的发现,许是被绑太久,血液不流通,双腿酸麻不已,别说站起来了,活动下都困难。咬着唇试了几次,正心里发急,那个男声轻叹一声得罪,接着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大衣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一双有力的大手隔着外套将她打横抱起,骤然失重让秦蔓芸不由自主的向那人怀里靠去。
走出屋外不远处就停着一辆军车;那人小心的将秦蔓芸安置进车内后座。片刻后,秦蔓芸只觉眼睛好似适应了屋外的光线,干脆取下了黑布,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副官装扮的军装青年。秦蔓芸仔细辨别了下,这青年的军装是铁灰色,立领、竖肩章,头上的圆盘形军帽上綴有代表汗、满、蒙、回、藏五个民族的五色五角军徽,这装扮倒是与记忆里经常在自家出入的军官们的装扮一样,只是看不出来属于哪个将军统领下。不过目前来看应是来救自己的不错。秦蔓芸这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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