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衫褴褛,脏兮兮的棉衣上破着洞,露着白花花的棉絮,生的倒是仙风道骨,背后破烂不堪的幢幡上书着几个大字“神机妙算”。
曹氏以为他在说自己,不由停了脚步,不想他目光直直看向滔滔,接连点头,说道,“这位小姑娘生的凤目龙睛,长眉微扬,贵人之相,贵人之相啊!”
“滔滔才三四岁,能看出些什么道理来?”曹氏甚喜,将女儿推至算命先生近前道。
这先生且不接茬,蹲下身来站在滔滔身前,不住端详,口中“啧啧”赞叹有声,道,“小姑娘能说几句话给老朽听吗?”
滔滔见到生人不仅未像寻常孩子一样躲到母亲身后,反而认真盯着他看了几眼,不疾不徐说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说与你听?”
先生听她如此说,不仅未有愠色,反而喜上眉梢,站起身捋一捋胡须,道,“小小年纪便谈吐有致,自有主张,再加上这般好相貌,必会居妻之尊位,享妾之盛宠,将来母仪天下也未可知啊!”
“母仪天下?”曹氏听这先生一说,十分欢喜,不禁也向滔滔面上仔仔细细看着。
这先生打量一番,又道,“只是这颗泪痣略有些不好,怕是姻缘上有些坎坷。”说罢便不肯再透露一句,只笑意盈盈看着滔滔,赞道,“难得一遇,竟让老夫遇到了,哈哈。”又对曹氏说,“好生养着吧。”
待到了相国寺正殿天王殿,求签之人已将佛龛围了个水泄不通。
丫鬟排了许久才轮到,曹氏虔诚净了手进过香,待要自己晃一支,忽想起方才那算命先生的话来,便将签筒递给滔滔,道,“这个好玩,你抽一支。”
滔滔见朱红签筒里,一根根明黄卦签森森罗列,甚是鲜艳,便也好奇,伸手取了一支拿在手里玩耍。
曹氏接过来一看,签头上写着“上上签”,底下一行诗,“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她只识得几个字,知道是个好签,却不甚清楚意思,忙递给解签的师傅。
师傅解了这半日签,已是有些伤神,斜倚柱子微眯双目接过来,借着烛光向签上一扫,忽然双目圆睁,仔细向签上看了,又抬头向曹氏和滔滔面上一打量,须臾目光便锁住滔滔,看了半晌,微微一笑,道,“好签”,便重新眯了眼不再说话。
曹氏云里雾里,看这师傅意思,也不想再说,只得作罢,一想左右是好签,重又开心起来,牵着滔滔小手喜滋滋在相国寺闲逛。
回到高府已是翌日凌晨,曹氏的官人高遵甫与同僚吃酒回来已歇下了。曹氏进来还是不免惊动了他。
曹氏失了困睡不着,便向他念叨着这一夜的种种巧事。
“母仪天下?”高遵甫听了不以为意,道,“若是说官家,你姐姐现在是皇后,哪里还能再跑出来一个皇后?若是说皇子,官家膝下并无所出,哪怕现生一个出来也比滔滔小上好几岁,怎么可能结成姻亲?那人八成是江湖骗子,说些好听话骗你们这些妇人罢了。”
曹氏听他说的有理,也信了三分,但仍是不甘心,又说道,“当初生滔滔前三晚,我接连梦见凤凰绕室翱翔,她落生那日清晨,东天紫气缭绕,有五彩霞光,这总不会差吧?”
“这倒不假,莫非滔滔真是个有造化的?将来若能嫁入哪个宗室王府,光耀门楣也说不定。”高遵甫被她说的一愣,点点头说道。
高遵甫忽然想起来一事,略有些郁郁,道,“我想起来了,你可还记得,去年中秋节命妇进宫时,你携滔滔同去,皇后一眼便相中她,想要留在膝下承欢?”
曹氏闻言,也敛了笑,将外衫脱掉换了素纱中衣,轻轻躺在他枕畔,道,“记得。姐姐进宫已四年有余,至今仍无所出,想要抱一个也是情理之中。”
“如此一来,你梦见凤凰这个事就难说了,这凤凰有可能是滔滔,还有可能是你姐姐。” 高遵甫替曹氏掖一掖锦被。
“姐姐也只是这样一说,咱们不乐意她也无法。再说咱们就滔滔一个孩子,宠的跟宝贝一般,宫里规矩那样严,她怎能受得了拘束。”
高遵甫点点头,道,“也是”,片刻道,“你说这皇宫里样样都是好的,为何官家子嗣如此艰难?”
曹氏听了,想了一想笑道,“这也没处说理去,我听说,官家命人从宗室里选了个孩子抱进宫养着,说是汝南王家的老十三,许是将来要做皇帝的?”
“你一个妇人家懂什么?官家春秋正盛,抱那孩子不过是用来压压子,将来必是要立自家孩儿为太子的。事关皇位,岂能轻易拱手。”高遵甫听见内人这几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