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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没钱啊”
莲真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我的话:“赊着。”
“”
果然不是我家养的,就是抠门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气馁地垂下了头,开始盘算着日后如何赖账。
天还大亮着,楚馆的生意还不到高峰。自从上回我在楚馆泄了身份后,朝中盛行一时的男风被勒令禁止,见不着那几个朝廷中的熟面孔,本公主不禁感觉轻松了许多。
那老鸨是认得我的,我不便露面,缩在莲真身后,莲真要了一房雅间,一壶温酒,自酌自饮。
乘着他喝酒的功夫,我蹑手蹑脚地爬到了门外,一只脚刚迈出门槛,背后传来他凉凉的声音:“那个小倌,在二楼最深处的那个厢房。”
我一个没站稳,在门槛处绊了脚,回头看了看莲真,他一双衣袖敞开,露出白玉似纤细的手臂,一手屈肘支着下巴,另一手握着酒杯,从容而懒散。
我捏了捏鼻子转身离开,往二楼最深处的那个厢房走去。
白天楚馆的生意不佳,二楼深处几乎见不到个人影,只隐约在空中弥漫着靡靡的冷梅香。
我大致猜到了能在厢房里见着什么人,但果真看到了那张俊美中带着几许阴鸷的脸,我还是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二皇兄宁翳,他果然是没耐住性子。
我从窗子口那道细缝中望去,厢房里的人不多,宁翳身着淡紫色的袍子站在正中,面前跪着脸色发白的叶儿。
“废物。”他冷冷地开口。
叶儿将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身子微微一颤,不敢说话。
宁翳又要开口,忽地抬眸,斜长入鬓的双眉蹙了蹙,脸上浮现起了一丝阴测测的笑意。
我在窗户外看着他阴冷的笑意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正犹豫着要不要偷偷遁走,门却被人踢开,出来两个侍卫不由分说地将我拖进了厢房。
“哟,这不是四皇妹么?”宁翳看着我被人拖进来,眯着眼笑道,“哦,还是说,我该尊称你一声凤华公主?”
我不说话,一手甩开了扯着我肩膀的侍卫,挺直了腰板站起身来。
宁翳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讪笑道:“这是副什么装扮,扮小姐扮腻了,改扮婢女了?”
我不理会他的讥讽,凛然地拂了拂袖道:“我同皇兄你说话,周围站着这些人,不太好罢?”
宁翳挑了挑眉:“皇妹有话要同我说?真是稀奇。”说着,挥了挥袖子,“你们都下去罢,把这小倌也带下去,好生看着。”
叶儿抬起一张发白的脸,凄凄地将我望了望,跟着几个侍卫退到了门外。
顷刻间,屋里只剩下我同宁翳。
几个皇嗣之中,宁翳的性子最为阴沉。我同他原本就因为唐妃的恩怨处得不好,加之近些年,他处心积虑地要我命,是故他现下站在我面前,我很是心慌。
但面上我还须得强装出一派镇定的形容,皮笑肉不笑地道:“最近皇兄,像是忙得很啊。”
宁翳也笑着,只是目光阴冷:“想必皇妹也没闲着。”
我皱了皱眉,把捏紧的拳头藏到了身后,索性不再同他虚与委蛇下去,直白地道:“皇兄何必费这个心思除去我?我于皇兄,本无什么恩怨可言,纵然唐妃一事,也是唐妃害人在先,怨不得最后自掘坟墓。”
宁翳生冷地盯着我道:“母妃纵然死有余辜,我却又犯了什么错?为何要承受年幼丧母,在宫中孤立无援的痛苦?”
我被他说噎了噎,他不依不饶地走近了我一步,一双凤目中怨毒昭然:“你可曾想过,我失了母妃,失了外戚,又不得父皇宠爱,纵然担着二殿下的虚名,这些年在宫中过得却是怎样的日子?”他冷冷地笑了笑,“怕是你根本没有想过罢。身为皇嗣,从来只能顾着自己,哪里想过别人?”
我喉中发苦。不知该如何解释,纵然解释了,又如何。
恍惚记得很多年前,我和宁翳并宁夜都还年幼。
母妃刚刚驾薨的那段时间,唐妃常来凤仪宫,为的大抵是在父皇面前做出贤德的样子,对我和宁夜都是极好,拿到了什么好玩的,不送给宁翳,反倒拿来给我们。
我不似宁夜谨慎,以为唐妃是真心待我好,便常常地到她宫中玩,这便结识了宁翳。
宁翳的脸长得好看,但每每见到我脸都不大好看。因为只要我一句话,无论他再喜欢的东西,唐妃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就会送给我。在唐妃驾薨之前的那几年里,我没少拿过宁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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