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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万山溜圆了眼珠子,身后冒了一层大汗,吓得连连退后了两步,还未来得及细想后怕,耳边嗡的划过一声响动,他头上那沉甸甸的金冠就落在地上,身后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横插在他头顶的木壁上。
本就稀疏的发冠子被削断,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他趔趄的跌坐在地上,指着周围人恐吓,“老……老子的干爹可是萧氏侯府的萧侯爷,萧绎是我的干弟弟,谁……谁敢动我?”
他虽然说着这话,可脸上的肥肉都在吓的颤抖,蹭的又是一箭划过他的脸颊,分明是在讽刺他这句话,一道血痕出现,朱万山痛的抬手一抹,满手混着猩红,吓的整张脸都纠结在一块。
若是再偏下几分,就要划到脖子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不用沈婳多说一句话,朱万山吓的连连向沈婳求饶。
众人惊诧的望着这反转的一幕……
“哦,萧侯爷是你干爹,我怎么不知我侯府有你这样一个亲戚。”萧静妤这时候从楼上走下来,刚才的腰牌已然找到,这会儿就甩着给朱万山瞧。
朱万山斜目偷偷的瞥见,差点晕死过去,怎么今儿就这么倒霉,惹了真正的侯府公子,等等,朱万山又觉得哪儿不对劲儿,怎么刚才不亮出,偏偏这时候,像他手里还有几块令人做的假腰牌呢。
“好大的狗胆子,竟然冒充侯府亲眷。”
朱万山心里害怕不假,但也颐指气使惯了,假想到以后还要在京城混的,大不了多给靠山送些银子摆平今日一事,便不管不顾的结巴道:“那腰牌定是假的!”他连忙捂住自个儿的脖子,眼珠子惊恐的左右瞄,只怕又横飞来一箭。
刚说完就有五六个身穿侍卫打扮的人上了画舫,因为每个府邸的护卫胸前都要佩戴府上的标记,几人身上都有侯府绣花印章,齐齐跪在萧静妤和沈婳面前,“小……公子恕罪,属下来迟了。”
孰真孰假不攻自破,萧静妤厉声道:“将此人扭送官府,罪名诸多殴打侯府公子,假借侯府名声作恶。”
朱万山一下子瘫软了,跪在地上求饶,可谁还理会。待侍卫将人带走,一场风波便在那朱万山杀猪一般的求饶中平静下来。
沈婳笑着对萧静妤拱手作揖,“佩服佩服,妤姐姐刚才气势颇有女将军的风范呀。”
萧静妤也回笑道:“过奖过奖,妹妹更是临危不乱,大有做将军夫人的潜质。”
沈婳自知萧静妤又在调侃自个儿,便自黑道:“哪有何将军夫人?倒是有个迫不及待要见美人的登徒子。”
萧静妤挑挑秀美的眼角,“喏,来了。”
“沈公子,清月姑娘请您去闺房小叙,这边请随奴家走。”
萧静妤拍拍沈婳的肩膀,“*一刻值千金,贤弟可要好好珍惜这露水情缘。”
“……”
歌姬领着沈婳入了画舫一层的舞台,绕过几个彩幡朱纱,便被请进了房子里,屋内布置的十分雅致,窗边垂着幅绣画,几株山茶花摆在窗边,缭绕鼻端的清香又清冽了几分,可哪里比的上沈婳身上的幽香。
恰窗下正跪坐着一位美人正在沏茶,她穿着一身青黛色的素衣,肤若凝脂,眉目清溪,单薄的凤眼上挑自成风韵,犹如古卷里走出的清丽佳人,周身并未沾染任何尘俗的胭脂气息,反而是一股浓浓的书卷文雅。
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沈婳客气的坐下来,细细欣赏这沏茶的每个动作,江南文人多喜茶道,可哪里比的上眼前的人,仪态举止端庄,每个动作都行云流水的雅致,沈婳差点都忘了这里是在“春雨阁”的画舫,而不是茶阁。
“尝尝如何?”眼前的人沏好一杯茶,送到沈婳面前,沈婳点头,端起杯盏,轻轻的抿了一口品尝,真心的夸赞,“清月姑娘的茶果然与众不同,这茶应是老茶了,却让姑娘沏出了别样清冽味道。”
清月抿唇一笑,“沈姑娘猜的不错,这确实是老茶,乃是我的一位故友所赠。”
沈婳怔了一瞬,抬头瞧着面前喊她“沈姑娘”清月,蹙了黛眉,“你早知……”
“也不算。”清月一双眸子清亮异常,“姑娘长得似我那位赠茶的故人,你一进来,我便注意到了,如今坐在跟前细瞧,倒敢肯定是个姑娘了。”
沈婳不知自个儿容貌到底有何特别,来了京城,怎么处处与人相似起来,便看似随意的一问,“与我相似的,您的那位故人可是安家的大小姐,安月蝉?”
清月似乎是知晓那人的一般,眸子里迸发出一丝隐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