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还应一夜情(第1/3 页)
“王爷,这是?公主她怎么了?”莫声眼瞅着自家王爷抱着浑身是血的柳筱筠,身上还披着王爷的外袍,沈自白则是冷面缄默。
“传大夫来。”沈自白疾言厉色道,大步流星地抱着柳筱筠进了寝房。
“究竟何人伤的你?”沈自白虽眉梢带冷可动作还是轻柔地将柳筱筠放在床榻上。
柳筱筠未作声,可眉头紧蹙额间更是冒着虚汗,沈自白用力地攥住她的手,又变为轻轻地握住,目不转睛地盯着柳筱筠的反应。
窗外的雪更大了些,扑扑地落满了院子里的那棵松柏。
莫声急匆匆地带着一脸疲色的大夫赶来了。
“这位郎君外伤不浅,而内伤这是......郎君莫不是以什么危险法子与人斗武?”大夫眉间紧锁一脸凝重道,先写了张方子派遣莫声去抓药。
“可有大碍?”一旁的沈自白正色道。
“这......请端王门外一叙。”沈自白低头瞥了一眼柳筱筠依旧惨白的脸,随大夫出去了。
柳筱筠渐渐地昏了过去,身上疼得厉害,经脉更是紊乱,梦中却是无尽交织的回忆。
“柳大山,看我这刀使得如何?这是排山倒海!”年少时的柳如山眉宇间多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天真烂漫。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如山果真有长进。”柳大山大笑着摸了摸蓄胡道。
“那自然,等你老了我便好酒好菜供着你,让你再也日日犯懒再也打不过我!”柳如山乐哉地嘚瑟道。
“好好好,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你如今在外头能混口饭吃不咯!”
画面一转到了飘零梧桐叶的深秋。
陆如霜身后负着剑迎着秋风而来,蓝衣被飘得飞扬。
“大山哥,来壶酒!”陆如霜豪爽地干完了一碗又一碗剑。
陆如霜酩酊大醉后便独自到山头里的竹林舞剑,柳如山每每便在百无聊赖地在一旁水潭边打着水漂儿。
陆如霜一点二刺,竹叶便纷纷地飘落下来,簪子挽起的一头青丝滑落肩头,蓝袍更是翩翩飞舞,陆如霜会练剑至斜阳西悬,晕黄的余晖洒在碧泉中,挑起刚沽的酒,仰头痛饮。
柳如山未与任何人提起过,她平生从未钦佩过何人,可陆如霜便是独一者。陆如霜肆意豁达,她不知陆如霜从哪来往哪去,一问陆如霜也只是仰头望着西斜的烈阳,静静地答道她也不知。陆如霜好似是一落叶、一浮笛,她从不拘泥于何处,来去自由,一身孑然的蓝衣背影却从不显寂寥。
“我日后要成为你这般的人。”
“为何?”陆如霜嗤笑了声,挑了挑眉问道。
“活得自在。”柳如山枕着头躺了下来,望着遥远的云端。
“你若是想你日后也可以。”陆如霜回望着她,可在柳如山没有留意的地方自嘲地笑了笑。
那日依旧历历在目,令人难以忘怀。
“筱筠,醒醒。”柳筱筠只依稀地听见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置身于空幽的竹林,有人在焦急地呼唤着她。
年少的柳如山蹲在水潭旁,柳筱筠却怎么也瞧不清那时的自己在做什么,眼帘前被清清氤氲的幽烟所笼罩,走不到尽头,望不见远处。
“筱筠,我一直都在。”柳筱筠浑身发烫,一会儿深感置身于灼灼火华之中燥热难忍不得出,一会儿又下坠至冰天雪地之中寒风侵肌。
柳筱筠忽地被带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搂抱着她与她肌肤相贴,贴近她的耳畔低语,她却听不清,那层轻烟掩了声息,迷了视线。
沈自白脱了外衫进了床榻,紧紧地抱住柳筱筠,去驱散她的寒气,眉间的焦灼难掩。柳筱筠陡然啜泣起来,肩头轻颤,可双目还是紧闭着,只徒然空流着泪。
沈自白将柳筱筠紧紧地揽进怀中,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拍着她的肩,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已停了,怀中的人也慢慢平息下来。沈自白一夜未眠,屋内的灯簌簌地忽闪忽扑,幽幽地明了一整晚。
门外有侍从沙沙地用扫帚清扫着地上的积雪,一下又一下,天寒了。
柳筱筠还未醒。
“大夫如何?”沈自白神情带着倦色问道。
“怪了,昨夜还心脉紊乱,今日倒是稍稍平息了,烧是退了,接着悉心照料着,我明日再来瞧。”大夫惊诧道,回过头吩咐了几句。
“王爷,你昨日莫不是守了公主一夜?”莫声忍不住好奇地偷偷打量着自家王爷,不衫不履不事边幅,他何时见过王爷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