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笑泯恩仇(第1/3 页)
“莫声,进来,将信封与大夫开的方子带去醉仙楼,还有库房的金疮药。”莫声被唤进来,只见沈自白负着手而立,窗外是大片大片郁郁葱葱的青竹,青竹被风吹隐了背影,更瞧不清脸。
“是。”莫声见自家王爷如此,出奇地没有多言,只接过信封。
“瞧她状况如何,伤口有没有痛。”莫声要出门时忽然耳畔响起一句话,他惊诧地抬起头,那句低语就好像只是方才风吹动窗户沙沙作响罢。
“是,王爷。”莫声隐了门,余沈自白一身白袍与青竹。
醉仙楼内。
“如山哥,有个叫莫声的小厮找你。”福子进来递个消息。
“不见。”柳如山淡淡地嗑着瓜子头也不抬地说道。
“如山哥,他说那是端王让他传的消息。”福字去而复返,面露难色。
“端王又如何?难道他是端王我便就必须事事依着他?他是端王我便就连还手之地都没了?”柳如山凉凉道,福子惊了一跳,何时见过如山哥如此,今日一回来便自个儿坐着一句话也不吭声,如今这话更是明显闷着气心里不痛快。
柳如山红着脸直直地灌了自己一大口茶水才堪堪又坐下,索性懒懒地靠在贵妃椅上眯着眼乘着风。
福子这回又进来了,竟然还殷勤地泡了杯菊花茶放下又悄悄地退出去,柳如山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继续小憩。
柳如山嘴上不说可却眯着眼半天没有睡意,又翻来覆去地调整姿势,最后索性站起身赏着白云飞鸟,飞鸟一次又一次地隐于白云间,又一次次搅散了朵朵云层,泡了半天的菊花茶又幽幽地漫着香味儿。
一坐下看那菊花茶一旁竟摆着一信封,还有齐齐整整的金疮药,柳如山轻咳着故作地高高地抬着头去碰着了那信封。
“既然如此,那我就赏脸一看。”明明四周空无一人,柳如山还是故作高深莫测地打开信封。
展开信封是一张字条与那签,柳如山气鼓鼓地没去瞧那字条,将签收好,又瞥见一旁的竹蜻蜓,动作竟又慢下来久久没有作声。
柳如山拾起竹蜻蜓,放在手心旋转,一次又一次地升空,又急急地落地,而再抬眼时柳如山嘴角绽放的却是一抹笑。
“王爷,您您这是?”福子与掌柜的皆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醉仙楼的看客们则是七嘴八舌交谈着,凑着热闹。
沈自白则一身姜黄锦袍,一头墨发绾起,笑逐眼底地摇着折扇,好整以暇地候着,身后的侍从们则往里头运着不少东西。
有眼尖者往里头瞧,竟都是些新奇稀罕的小玩意儿,倒让人不自觉晃了眼儿。
“诶!你们说这端王待这柳说书的还真真是好啊!这好东西一批一批往里运。”
“谁说不是啊!瞧,柳说书的出来了。”顺着看客大娘的目光望去,之间柳如山悠哉悠哉地走出来了,一身麻布衣裳却不见半分局促,柳如山睨视了一眼大大小小摆着的琳琅满目的箱子。
“端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这是?”柳如山眉一挑朝沈自白行了个礼,可眼里尽是疏离。
“来醉仙楼自是来听话本来了。”沈自白目光坦荡地望着柳如山,手中的折扇还不断摇啊摇。
二人谁也不退让地对视着,可谓是剑拔弩张。
“今日话本先生没来。”柳如山轻飘飘回道。
“怎么?柳说书的倒是不说书了?”沈自白悠悠地回击道。
“我今日倒是——偏偏不乐说给王爷听。”柳如山咬牙切齿道,脸上倒是又迎上笑容。
“福子,今日请大家伙儿歇歇,散了吧。”柳如山摆摆手道,所幸已是黄昏了,大伙儿也便迎了这个脸。
看客们一边往外头走着一边还不忘回头张望着柳如山与沈自白二人之间的眉来眼去,还津津乐道。
“柳说书的,倒是愿与本王独处。”沈自白拍拍袍子站起身来,可一启唇又是调笑的话,眼底可是无尽笑意。
“散场不过是让王爷灰溜溜走时面上好看些罢了。”自那回后柳如山索性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哦?有话是一笑泯恩仇,柳说书的倒是记仇得很。”沈自白悠悠踱步靠近柳如山,含笑道。
“小的俗,小的只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只为利往。’”柳如山眯着眼睛回道。
“那今日如此多的利都未能买回柳说书的心么?”沈自白低声道,手上却一把搂住了柳如山的腰,二人的距离霎时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