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记仇的男子(第1/3 页)
柳筱筠一醒来只觉得头痛得厉害,侧目一看便瞧见不远处托着额头小憩的人。
沈自白,守了她一夜?柳筱筠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来到沈自白旁边,还是昨日那件衣袍。沉睡中沈自白很不一样,眉宇间微蹙,薄唇紧抿,昨日的场景蓦地浮现脑海。
但她只记得自亲了沈自白后便感觉无法自己了,火热无比,自己后来做了什么已全然不知。
沈自白他也有许多忧愁吗?柳筱筠重返京城后听说他的传闻只觉得惊诧无比,那个怯懦的小少年竟然成了风流浪荡风姿卓越的端王殿下。而靖远侯却战亡了,那个宽厚喜欢摸着她的头的人。
柳筱筠沉思着手也不禁抚上沈自白的眉眼,轻柔地抚摸着,像为他抚平和拭去忧愁与伤痕。
攸地,沈自白缓缓睁开了眼睛,像睡莲含着露珠含苞待放,抬起手将她的手轻轻触碰自己的眉心,静静地看着柳筱筠,从前他们相距千山万水,此刻却近在咫尺。
柳筱筠几次启唇,又都讪讪地闭上了,沈自白一言不发却胜似千言万语,柳筱筠抿了抿唇抽回手。
“咳咳,王爷昨日是我失礼了。”柳筱筠率先移开视线开口打破僵局。
沈自白没有作声,只是轻飘飘地看了柳筱筠一眼,垂眸看着桌脚的流苏。
“怎么一直不说话,大不了大不了下次换你失礼于我。”柳筱筠皱了皱眉。
“在你眼里是不是什么事都不重要?什么人都可以不在乎?”
一向浪荡的端王却没应景地笑笑,让柳筱筠一时之间也收起打的马虎眼。
“我没有——”话未落音,沈自白一卷袖袍轻哼一声走人了。
柳筱筠呆在原地摸不着头脑,沈自白怎得如此固执,不就亲了一次吗?
“公主您真的不记得啦?王爷昨天还大发雷霆呢,我们谁都不敢再提这件事了。”柳筱筠抬头一看便瞥见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厮莫声。
柳筱筠抛去疑惑的眼神。
“你非.......非礼了咱王爷。”一向长袖善舞的莫声都默不作声了,红着脸跑开了。
非礼?怎得说?柳筱筠百思不得其解。
非礼?怎得算得上非礼,扒了衣服还是生米煮成熟饭?柳筱筠晃走不切实际的想法,沈自白怎么可能和她......
来解惑的不止一人,昨日见到的冯妈妈也面带愁云地进来了,还身后还跟着沐浴过后的沈自白。
“筱筠,不记得婆婆啦?”冯妈妈亲切地问道,昔日的面容浮现。
这是自小照料沈自白的乳娘。
“王爷,你罚我这老东西也好,但不能不让我去打麻雀啊!我一天不打手痒难耐啊!”乳娘又回过头和沈自白诉苦。
去而复返的沈自白倚着墙呆在门口却不进屋。
“我瞧您老人家近日也不必出去,这么闲的话替他们几个缝衣服也好。”沈自白轻哼一声,又摇着折扇走人了。
“筱筠你瞧,男人啊,就这点不好!记仇得很,我不就想帮帮你们嘛!”尽管婆婆压低了声音,还是漏进了沈自白的耳朵里,他的步子顿了一下又恢复原状。
柳筱筠这才得知,是冯婆婆给她昨天的粥里放了药,真真是一把年纪了干这事!想来沈自白是专门过来盯着她的,柳筱筠念及此不禁捧腹大笑,虽然生冯婆婆的气,但是看沈自白的笑话更是趣味非凡。
沈自白今天身着墨绿色官服,头戴乌纱帽,长袍衬得温润如玉,腰间别一成色上好玉佩,显得风度翩翩。侧身一跃至马上,丰神俊朗引得不少少女羞怯,沈自白目不斜视驭马至御史府。
“沈大人今天来好早啊!”
沈自白颔首示意,大步跨进府衙,青玉案台一丝不苟尘埃不染正如其人,沈自白衙门中陈设不多,特色只有唯一幅丹青一梅瓶而已。沈自白坐下一边挽起袖子研磨一边批改今日的案件。
“沈兄今日来得倒早!昨日那么大的雨也不多歇歇。”同僚张平一边吃着油津津的油饼,一边熟络地打着招呼,手作势就要搭上沈自白洁净的肩膀,沈自白不动神色挪开身子,张平下盘不稳便要摔倒,扶住旁边的琉璃花瓶才免于一难。
张平劫后余生地长呼一口气,幸好他是练家子。张平是武官出身,身材高大,肤色黝黑,后来受过伤便转到御史台成了都督,大家有体力活便都叫上他。他为人仗义,便就乐此不疲了。
“张都督,花瓶记得擦。”沈自白风轻云淡地继续浏览着手中的公文,眼皮也不带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