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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蔓榕听她这么说,声音越发急切:“筱筱,算妈妈求你,见妈妈一面好不好?”
妈妈
当苏蔓榕说出这个称谓时,白筱红了眼圈,但还是尽量克制着情绪:“没那个必要。”
“只要你出来,你想知道什么妈妈都告诉你。”
听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小跑声,还有其他人打招呼的声音,但苏蔓榕都疲于应对,一心都落在电话另头的白筱身上:“筱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又是怎么样?你放心,我没有打算破坏你现在安宁的生活,也不会告诉别人你还有另一个女儿。”
不等那边再解释,白筱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铃声随即在客厅里响起,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
白筱把电话随手丢在一边,起身回到卧室关上门,靠在门背上,鼻子一阵泛酸,红了眼圈。
她走到床柜边,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籍,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黑白照。
望着照片里那个扎着两角辫清秀美丽的女人,白筱心口窒息,她这一生都没像现在这么怨过。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出现?还是以这种身份出现?
当看到苏蔓榕的那瞬间,她甚至不敢多想一点,当郁绍庭要说出她代孕的事情时,她内心的恐惧无以复加,苏蔓榕是郁绍庭大哥的妻子,如果她是那么景希又该是怎么样的存在?
想到郁景希,想到那双肉肉的小手捂着她的脸为她取暖的画面,白筱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客厅,在手机又一次响起时,她接起了,那头传来苏蔓榕又惊又喜的声音:“筱筱,你肯听我”
“地址。”白筱打断她的话。
苏蔓榕一怔。
“你不是说我想问什么都告诉我吗?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你。”
白筱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说了一家咖啡厅的名字就搁了电话。
耳边似乎还萦绕着苏蔓榕唤她的那一声“筱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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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到达咖啡厅时,苏蔓榕已经在卡座,看到她时立刻站了起来。
“筱筱”苏蔓榕起身起得太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旁边端着饮料经过的侍应生。
一阵手忙脚乱,饮料溅到了苏蔓榕的衣服,她却浑不自知,只是急切地望着走过来的白筱。
白筱别开眼假装没看到她眼底的泪光。
侍应生替苏蔓榕擦着衣服:“太太,您要不要去洗手间擦洗一下?”
苏蔓榕摇头,一双眼不肯从白筱身上挪开,“不用了,替我点两杯橙筱筱,你喜欢喝什么?”
白筱对侍应生说:“一杯开水,我马上就走。”
苏蔓榕脸上一闪而过失落,交叠握在一块儿的双手泄露了她此刻不安凌乱的心情。
“坐吧。”白筱淡淡地说。
苏蔓榕忙点头,想坐下又站起来,殷切地看着白筱:“筱筱,这边有阳光,要不你坐这边来。”
白筱看着对面这个处处以自己为中心的女人,无法将她与抛弃幼女的形象相提并论,她没有理会苏蔓榕的殷勤,直接在卡座坐下,苏蔓榕讪讪地跟着坐下来,一阵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端来饮料的侍应生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苏蔓榕双手握着饮料杯,因为攥得太紧手指几近泛白,她抬头看着白筱:“这些年过得好吗?”
很没有新意的开场白,听在白筱耳里却不是滋味,她也想问问自己这些年过得好吗?
苏蔓榕穿着一件韩版的毛衣,黑色的铅笔裤,一双奶白色的坡跟鞋,长发整洁地挽起,白筱在她头上找不到一根白头发,保养得当的脸上挨得近来看才能看到眼角一两条细纹,她身上散发着艺术家特有的气质,这样一个言行举止温婉而优雅的女人,很难想象是外婆口中那个精神分裂的女疯子。
要是这样的苏蔓榕是疯子,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是正常人?
苏蔓榕没看漏白筱眼底的嘲讽,越加地紧张:“筱筱,你是不是在怨妈妈?”
“你什么也没问我,就确定我是你女儿吗?”白筱喝了口开水润喉,但嗓音还是有点沙哑。
听她这样不咸不淡地说话,苏蔓榕颇为激动:“你就是我的女儿,你叫白筱,‘幽娟松筱径,月出寒蝉鸣’的筱,我自己取得名字怎么会有错?”
白筱堪堪地转头望向窗外,不去看苏蔓榕流露着慈爱的双眼,只有她自己知道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