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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少见了,放风筝则得到濒临海滨的市郊去,让气球和彩旗伴着风筝高飞,让歌声和笑语随着春归大地欢腾。
江南有一句古谚:“六九五十四,再冷没意思。”说的是冬至过后,要连过六个九天,大地才会萌动春的暖意,迎面拂来的风里,才会充满春的气息。
上海四季(2)
总要拖到4月里,随着清明时节晴雨相间的天气结束,阳春时节才会真正来临。
季节上显示得不充分,那么,作为一座正在向着国际化迈进的大都市,上海春天的特征,究竟体现在哪里呢?
告别千禧龙年,迎来新的世纪。
2001年的春天,是从冬月里圣诞老人的笑容上显示出来的,是从上海人矫健的步履中体现出来的,是从你、从我、从他从大家充满自信的眼神里感觉到的。
曾几何时,人们议论着上海楼房的陈旧,岁月的风雨洗刷着一条条长长短短的弄堂,还有马路上拥塞的车流,公共汽车的拥挤,石库门住宅里的“七十二家房客”,煤球炉、马桶、公用水龙头凡此种种,似乎上海正在无可奈何地老去。
可是上海没有时间老去,她正在万国博览会的基础上焕发青春,河流变得清澈,大地铺展着绿茵,高楼愈加多姿,道路逐渐通畅。所有这一切,都是当代上海人以他们的劳动和智慧创造的。
就如同上海人时常在隆冬季节感觉到阵阵暖意,上海的春天,是在上海人的自信、上海人的精神风貌上体现出来的。
这就是上海的春天。
2001年的春天。
黄 梅
在上海,春天过去了,夏天即将来临,其间还有一个时节,那就是梅雨时节。
上海人把梅雨时节,叫作黄梅天。
记得在我初写小说的时候,有一回我把这一时节写成“黄霉”天。
责任编辑用红笔把它勾了出来,问我,你为什么这样写?
我说,在我的记忆里,黄霉天里衣物、书籍特别容易发霉。而过了这一时节,上海进入盛夏,居民们就会把皮衣、毛衣、毛毯等等,拿到烈日下晒上一二天,晒去霉斑、霉迹,或者说晒去一点霉气。
责任编辑笑了,把“霉”字改成了“梅”。我问他何故,他只说这是约定俗成的写法。
当我写另一部书的时候,又一个责任编辑把“梅”字勾了出来,说不该用这个字,而应写成“黄霉天”。
我给闹糊涂了,到底该写哪一个梅(霉)字呢?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原因吧,年年黄梅,我特别留意关于它的话题。
黄梅天是上海及周边地区特有的一个时节。
黄梅天也是江南水乡特有的一个时节。
东北地区,大西北地区,就没有黄梅天。有的地区,春夏之交,也下毛毛细雨,比如我长期生活的西南山乡,比如“天无三日晴”的贵州,绵绵细雨下起来,时雨时晴,有时候延续的时间比上海的黄梅天还要长,但是那里的人们仍然不把这一时节叫作黄梅天,而只把这种时节叫做“忙脚雨”,老是下不停。
渐渐地,回归上海的时日长了,江浙一带水乡去得多了,我终于弄明白,原来,江南一带,尤其是长江三角洲的代表性城市上海及其周边的淀泖湖地区,进入夏季,正是梅子成熟的时期。这一时期往往雨多、雨期长,而且由于春夏的转季,风去风来,雨也便时下时停,形成特别的梅雨时节。
能够为我这一观点佐证的是,自古以来,在江南水乡,流传着这样一句农谚:“行得春风,必有夏雨。”这里的春风,特指偏东方向吹来的风,也就是上海人时常说的:东南风。
农谚中的夏雨,不是说夏天落的雨,而是专指梅雨。
这句农谚先是被写进上个世纪60年代创作的沪剧《芦荡火种》;遂而又被移植到革命现代京剧《沙家浜》的“智斗”一场戏中。由于《沙家浜》的全国性推广和普及,由于至今仍有不少人喜欢“智斗”这一场戏,就是在唱“卡拉OK”时,也常点出这段戏来唱,“行得春风有夏雨”这句唱词,亦唱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里所说的“夏雨”,是专指“梅雨”而言呢!
一般地来说,上海的梅雨时节开始于6月中旬,结束在7月的上旬,持续期约二十多天。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有些年头,比如历史上有记录的1897年,梅雨只有6月8日、9日、10日三天。我小时候的1958年6月27日、28日、29日,也只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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