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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父王改变主意了,那个使者是召唤你去见父王的?
小武微笑地看着刘丽都。我没事,他轻描淡写地说,心中却暗暗涌过一片波澜。刘丽都焦急的样子让他很感动,回想前几个月的日子,直如梦幻一般。初见她时还觉得她很老练,后来接触久了,发现她其实仍是个孩子,并无多少心计。她孜孜以求,看似有极大的野心,想帮助她父亲夺得帝位。可是透视她的内心,这些从来没有成为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也许她只是觉得在广陵这狭小的地方,生活实在没有乐趣罢。她把所有的事都看成一场游戏了。她喜欢舞刀弄剑,未始不是内心的一种焦躁反应,一种本能的自卫功能。看得出来,自从她母亲死后,她就一直感到孤苦无依,也许她夸大了自己身份的不确立感。但事实上也不是毫无原因,她父亲只喜欢那个庶子。而她迟早是要嫁出去的。生活是那样的不安全,不确定。她非得找一个假想的目标能让自己感觉强大,而实际上她并不强大。
你放心罢,小武突然搂住了刘丽都,他也不顾及身后的使者站在回廊上向这边张望。丽都,你喜不喜欢我?我很喜欢你。
刘丽都脸色通红,自从回到了广陵国,她还没尝试让小武抱过。只有在外面,离开了广陵,她才觉得自己是自由的,所以那天在马车上,在肥牛亭舍,她突然和这个男子那样的恣肆亲热,而对他的好感也完全是突如其来的。她被这个男子牵着手向鲤鱼亭奔跑时有一种难言的晕眩,很兴奋的晕眩。在狭小的葱棂车中,她闻着这个男子身上奇特的汗液体味,愈加有一种朦胧的冲动。这个男子并不美,当然也不丑,只不过他的言辞和行止让她莫名动心。而且,他还有着难得的恻隐之心。这样的一个人,既果断又忧郁,依附在他身边,让她有安全和充实之感。之前在广陵接触的男子都不是这样。父亲是时而粗鄙,时而风雅,骨子里却平庸而无主见。亲同产弟弟刘霸一点也不霸气,柔弱畏软。异母弟弟刘宝贪婪好色,性格粗鄙。朱安世好为大言,名不副实;赵何齐一脸市侩,装腔作势。只有眼前这个人,虽然出身低下,却行事踏实,聪明好学。她的确非常爱他,这爱慕亦是与日俱增。有时候还因此让自己后悔,为什么要把他带来广陵国?要是皇帝真的能改立父亲为太子,倒也罢了。如果不能,岂非连累他也要送命。只是每次和他提起这些事,他都默然不言,他必定觉得万无成功的希望,却也并不反驳。有时自己跟他玩笑,怂恿他去告发,以除罪封侯。他那时就极其生气地说,我绝不会。他只会这四个字,但是很明显,他的生气和着急都是认真的。
你放开啊。今天怎么这般胆大了?使者还在后面看着呢。刘丽都轻轻挣扎着,看着小武的眼睛,又迅即目光低垂,咬着嘴唇说,不喜欢你能被你这么搂着吗?你这个无赖。
小武血液沸腾了,〃无赖〃两个字是她当日在肥牛亭亭舍里对自己的称呼,这样的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充满了撒娇和薄嗔的摇曳之态,让人为之心荡神驰,可以赴死。可是自从那夜,她再也没说过了。当然,自己再也没勇气搂过她。而今天为什么这么胆大?为什么?
你又叫我无赖了。小武心里好不欢喜,看着她,眼中也满是笑意。
你这样轻薄地搂着人家,难道不是无赖。刘丽都的声音更加低了。快说,父王怎么改变主意的。如果那个姓赵的家伙强行要娶我,怎么办呀?他现在可恨死你了,你还这么若无其事,真是全无心肝。
小武道,你放心,他不会再跟我抢了。我估计过几天他就要找借口离开广陵国,未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现在唯一麻烦的是你那个弟弟刘宝。
你怎么知道?刘丽都惊讶地说,你用什么方法,怎么如此自信?
不告诉你,否则你会感动死的。小武笑道。
刘丽都低垂粉颈,目光飘散,撒娇地说,告诉我,我就亲你一下。
小武凝视怀中的丽人,想得寸进尺地说,亲一下怎么够?可是看到她艳美绝伦的样子,竟然说不出口。他暗叹道,人说佳人倾城,果然不假。倘若我是有土之君,就算把国土全舍弃去换她,都千愿万愿。他痴痴地看着她,心胸漫溢着温暖,笑道,唉,惹不起你,不过我说了的话,你一定要亲,不许耍赖的。
刘丽都眼波流转,笑靥如花,道,快说快说。她的纤手也紧抓着小武的脊背,身子紧贴着他的胸,嘴里的热气呼在他的脖子里,让他意乱神迷。
嗯,小武柔声道,我跟赵何齐做了个交易,如果他愿意放弃你,我就把朱安世的供状交给他,让他去长安告发公孙贺的奸事。按照律令,告发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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